十八 枯秋(5)
p;这个时候,她只有孤军奋战。

  知秋已经毕业几个月,她找到借口,离开这个家。

  本来,班里的人早已各奔五湖四海各谋生路,只有寥寥几人,留在了本市。这些人中,要么是家里有庇荫,要么是在本地找了条件优越、稳定的工作,独独知秋,二者皆不是。问起来,知秋也只好笑笑说,再过阵子。

  现在,到了她觉得合适的时机。

  知夏自然不同意,父母,或者说母亲,此时一改之前态度,巴不得她走,免得耽误了他们儿子的“大好前程”。

  对于金钱,父母原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即便家里不很富裕,也没短过知秋的吃穿。大概是意识到知夏要婚娶了,得攒点钱给他讨老婆,对知秋越来越吝刻。好在,她毕业了,能自己赚钱了。

  一拳难敌二老,即便知夏吵过,闹过,最终,还是妥协让知秋走了。

  要走的那一天,父母要上班,知夏说送她上车,知秋默许了。

  也许他终于敏感了一回,意识到知秋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前往车站的路上,他不停地说话,威胁、道歉、讨好、苦求,无所不用其极,几乎令知秋以为,他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知秋不为所动。

  曾经受过的困难是刻在骨子里的,入骨三分,刮骨疗伤这法子也不管用。

  让他送她,不是原谅了他,而是让这断,有断腕般的直截了当。她永远不会原谅知夏。

  手机响起来的那一刻,知夏立马变了张脸,唱戏似的。

  他恶狠狠地说:“怎么了?”

  对面的显然被他的语气骇了一跳,随即以更高的音量说:“别让你妹妹走!我看见她撕碎的孕检单了!她怀孕了!”

  以母亲的愚昧而言,她自然会以为,知夏还和知秋有苟且。这孩子,顺理成章地便属于知夏的种。

  知夏愣了。冰冻住似的。母亲嗓门那样大,知秋当然听见了,但她也没作声。

  车里一片死寂。

  司机不禁从后视镜看了眼这两个人。

  当事人并不会知道,他们在别人脑海中的故事,会偏离现实多远,又有多狗血纷呈。

  知夏回过神来,挂了电话,拍着驾驶座椅背:“停车!”

  他把知秋拽下车,他用力过大,她细伶伶的手腕泛起一圈红。

  他红着眼睛,对她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