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萧氏河西
��兰陵渠。前面四代梁国公,每代都花了大力气在农田水利上,从霍兰山的峡谷开挖至大河,形成支流灌入霍兰山以西,再与这草原上的河流相汇,才有这东南西北的四大主渠。”

  马鞭又指另一边,“那里是秦渠,汉渠。大秦、大汉都引草原上的河流为渠,围土为田,迁军户种稻;北魏、北周的鲜卑人也在做此事,但都是以军统民的戍边镇塞之用。只有我萧氏举族迁到河西后,前后历一百五十余年,开挖新渠,疏浚旧渠,前仆后继不断,教化治内诸族引水种稻、植桑养蚕、栽杨插柳、培李种桃,推广耕作之技、农织之具,才使这片土地真正成为农耕之地,贺州、甘州、肃州、凉州成为‘河西江南’,瓜州、高昌也被誉为‘绿洲明珠’。”

  他沉厚的声音里有着骄傲,“仅贺州七县,就有农耕之户十八万户,计九十万人口。大唐十万户以上的州府有五十二个,咱们河西就有九个——十万户,五十万人口。其中贺州四十万户,甘州三十万户,肃州二十五万户……当初咱们萧氏初到河西时,不到百万人口,而今,已过千万了。”

  说话间,他们已沿着徕渠上了一片坡地,骑在马上望去,田连着田,村连着村,道路相通,鸡犬相闻,远处草坡接天际,羊群在山坡上倘佯,果园里红的黄的果子匝树垂枝,果实累累,田里的稻穗已作金黄。这是即将丰收的田野,是安宁又祥和的田园风光。

  谁能想得到,这里是千年的边塞,四起皆胡羌?是“有草木兮春不荣,人似兽兮食臭腥”、“衣冠与华异,人俗少义理”的边荒?是“北风厉兮肃泠泠,胡笳动兮边马鸣”、“边城烽火侵胡月”、“黄沙百战穿金甲”的兵戈征战之地?

  而在一百五十年之前,这里还是大唐帝国臣民心中“诸胡杂乱”的西陲之地!

  而今伫马于此,瞭望这片河渠田园,谁能想得到呢?

  萧琰心中油然溢出骄傲的情愫。

  这就是河西啊!

  萧勰的声音在风中沉厚不散,“我们萧氏的血和汗都洒在这里。一百六十年,河西英道碑堂,有我萧氏子弟接近三千录于其上,有为河西战死的,也有为河西呕心沥血累死的:这里就有,累死在这条渠上……”

  萧勰想起了他们这一系的先祖萧嵲,规划徕渠修建路线的方舆大家,修建徕渠时四十二岁,十年辛苦,白发苍颜,渠成之日,含笑而逝。他的骨灰,就沉淀在这条大渠里。

  萧勰的声音不由含了感情,“河西道十四州,每一州,每一座城,每一条河渠,每一片沃野,都凝聚了我们萧氏的心血。”

  “是。”萧琰心含崇敬的道。

  这里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