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作血书、染春阁!
相身份兼认主试一职,也不得在阅卷该类事关朝廷威严的环节上造假,更遑论其间耳目众多,各方博弈不休,定也无机可乘。

  “属下再三确认方守行事虽然古怪,却也从未成篇,试纸之上,更是一字未写”早知卢柯多疑,银卫耐着性子解释。

  “啧啧啧不对圣子之名纵虚,也不该堕落如斯,即是未能成篇,也总该憋出几个字儿来,哪有这般夸张,竟是时间过半,连篇稿都未成”眼见银卫满面肃然,不像作假,卢柯满心疑虑,眼光闪烁不定,“那你倒是说说,他究竟有何古怪”

  “手心大汗,时常走动。间或狂饮,坐立不安。凝视案首,观题眉皱。综之三点,是为焦虑症兆,其明知时已过半,不该再行耽搁,却照旧毫无进展,端的古怪之极毕竟往年试子,纵算再过不堪,也不至于如斯”

  负责监视方守者,乃卢柯多年前安插在银卫的一个心腹,专事天府文渊诸事,不曾缺席过一届会试巡防,更见识过甚多学子,曾在此奋笔疾书,留得墨宝芬芳,端的是经验老道,阅文人墨客无数。听得此人娓娓道来,细心分析缘由,卢柯也不愿过疑,当下压下疑问,起身凝视而去。

  此处是为七层,众监官分立四周,监视着考场动向。

  压下心间躁动,卢柯深吸一口凉风,举目向西山圣子方守所在的考闱望去,仍旧,那里静悄悄的,未有丝毫动静。

  “圣子之名非虚,这是举世皆知的事,只是方守,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卢柯目露狠色,径直命令心腹:

  “会试不限草纸,这规矩,得改改了”

  “大人”银卫的脸色,顿时颇为为难,欲言又止道,“这恐怕”

  “哼”

  瞥了对方一眼,卢柯按奈不悦,意味深长地道:

  “我乃于乾明五年,登科入殿,算是过来人了自然晓得极限。你放心去做不会连累你的我还留你有用”

  多方制衡,聚纳贤才,是大玄祖制,是根基,不得受任何人包括当今圣上的违背。然而如今,大层面上维持现状,小方针上动动手脚,却也自打杨忠上任后的又一新气象。

  夜。月色正浓。

  “呼噜呼噜噜”

  厚重的鼻鼾,彻响文渊八层。而在会试期间,敢于安心入眠,于文渊阁内大打呼噜者,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宰相大人,又能有何人呢

  “嗒嗒”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与鼾声交织一处,此起彼伏,倏而声源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