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终于我说了句令他很伤心的话:“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呢?反正没你份儿。”

  他很震惊,第一次发觉我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纯洁”,那么容易应付,那么容易上钩,他沉默。我恨他将我估价过低,世上需要全神贯注敷衍的女人,不止殷瑟瑟,他现在知道了,井底蛙!

  拆开那个小包,里面原来是一条锁匙,是银行保险箱的锁匙罢,我可以确实。

  我给妈妈看。

  妈妈正在与老胡师傅对曲辞,她弹弹香烟灰,“你就去看看是什么,他给你的东西,名正言顺的拿,你是他的亲生儿。”

  老胡把胡琴拉了几下,苍凉与美丽的回忆薄薄如一股清泉般流出来。

  母亲唱:“……她如落花无主随风舞,飞絮飘零泪数行……”

  她不肯不唱,否则老胡师傅不能名正言顺的在这里拿零用,母亲就是这点好。

  我去躺在床上。

  在通花的屏风内,我隐隐的听妈唱下去。

  “在青楼,识得个李公子,啮臂三生要学孟良……”

  我翻一个身,神思回去老远,不知粉艳红有没有唱过这首曲子,当时殷若琴是个年轻人,他为台上的她醉心,就此难以自拔……

  老英姐推门进来,“小姐,有客人找你。”

  “谁?”

  “殷先生。”

  我扣衫钮,出到客厅。

  我向殷永亨点头。

  “你拿到锁匙了?”他问我。

  我又点点头。

  “我陪你去拿东西。”他说,“需要我的签名。”

  我们到银行,他开了保险箱,箱内另有一只小盒子,我得到的锁匙,是开盒子中的盒子的。殷若琴这么谨慎保存的,是什么东西?

  我把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本厚厚陈旧的册子,以及一只锦囊,我先打开锦囊,里面是两块金锁片,不值什么,我一股脑儿的放进手袋。

  殷永亨不闻不问。

  单是这一点,他比梅令侠不知高超几百倍。

  我向他道谢,他送我返家。

  那本旧册子,原来是一部日记。记载着二十六年前发生的事。

  我打开第一页,就被吸引住,一直往下看。日记是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