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天亮,生平第一次彻夜不眠。我与马大都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二十四五岁的人像孩子,整天喧哗,毫无心眼,幼稚得可笑,一半故意诈颠纳福,为什么不呢?生活中充满苦难,许多女人二十四岁己是三子之母,身体膨胀如水桶,整天在厨房的油烟中渡过,孩子们哭哭啼啼,了此残生。

  我与马大永远是孩子,到三十岁也不老,活在无忧无虑的国度……此刻,此刻也受到打击了,我有种感觉,我们的生活无法恢复旧观。

  一个星期后,我坐在店内,看见那个叫殷永亨的好人在玻璃门外徘徊。

  我盯着他,终于他推门进来。

  我问:“想买什么,先生?”

  他很尴尬,拿我没法。

  我取毛衣出来,“选一件给女朋友,这件紫色最好看,适合白皮肤。”

  他说:“我发誓不知道你们母女遭遇到冷落。”

  “七百八十块,打个九折给你,”我说,“买下它吧。”

  “殷先生的病是不会好的了,”他放下一张卡片,“你有空去瞧瞧。”

  我说:“替你开帐单好吗?”

  “好。”他无奈的说。

  但是嘴角仍然带有许多的恼怒。

  我把那件毛衣包好,递给他。

  他接过,本来我已预备软化,谈判,但是他不识好歹的加了几句话:“小姐,人会死,死了你再想见他就难了,现在不是闹意气的时候。”

  我的火又冒起来,这张乌鸦嘴,说不出一句动听的话,事情都是他弄僵的。

  “你少说一句好不好?”我瞪着他。

  他皱起眉头离开。

  我有种想法:他根本不想我回殷家,他是义子,殷若琴遗嘱上应有他的名字,我与马大一回去,会不会减轻他的得益?嘿,最不想得到殷家财产的人,恐怕是我与马大。

  我还有点好奇心,马大,她决定不闻不问,就能做得到不闻不问。

  我取起那张卡片看,碧水路九号。

  这家人该住黄泉路。

  妈妈问,“你见过那姓殷的孩子?”

  “见过。”

  “那孩子一表人才。”

  “什么?”我张大嘴,“他?一副师爷相,我对他没好感,好端端干吗跑去做人义子?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