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也因杨瓒的话眉头微跳。

  这位不及弱冠的杨探花,确是干国之器,足令人刮目相看。

  自殿试之后,杨瓒难得如此痛快。

  待他说完,三位阁老并未多做点评,只点了点头,唤书吏将他送出文渊阁。

  头脑冷静下来,杨瓒难免有些后怕。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话出口再不容收回。观三位阁老的态度,算得上有几分满意……吧?

  怀着不安之情走进内阁,一番侃谈,又揣着满腹心事离开。

  杨瓒走在街头,扫过路边高挂的幌子,耳边流过熙攘人声,仍有不确定之感。

  殊不知,在他离开后,刘健三人对坐半晌,忽然同时抚须而笑。

  “年纪尚轻,到底有些莽撞。”

  “马负图言此子古板,有‘夫子’之象,我观却是不然。”

  “哦?”

  “貌似规行矩步,不露锋芒,实则胸有乾坤,有将相之器,王佐之才。”

  “宾之此言是否有些过了?”

  “不过。”

  李东阳摇头,笑道:“先时,我等均不解先帝为何赐下金尺,如今我已是明了。不知希贤兄同于乔可解深意?”

  刘健和谢迁先是微愣,其后双双恍然。

  先帝深谋远虑,金尺当赐此人!

  三位阁老只问策论,于杨瓒怒抽刘瑾,劝说少帝之事半句不提。貌似什么都不晓得,实际已是了然在胸,半点不落。

  接下来几日,朱厚照记挂京卫演武,老老实实上朝,半点没犯熊。

  宣府大同军情稍有缓解,增援的京军已抵大同,仗地势和火器之利,击退鞑靼数次进攻,将鞑靼主力逼回牛心山一带。

  杨瓒至翰林院点卯,每次遇到谢丕和顾晣臣,都能听到类似的抱怨:太子殿下忽然对兵书兴致浓厚,经史子集全都丢到一旁,捧着《孙子》和《六韬》问个没完没了。

  “不瞒贤弟,为兄实是被殿下问得拙言,日日回家苦读兵书,实在是……”

  谢丕苦不堪言,顾晣臣亦然。

  以诗词文章扬名的状元榜眼,捧着兵书苦读不辍,画面委实太美,常人难以想象。

  如果谢迁看到,会不会以为自己的儿子要弃笔从戎,正如当年被王守仁气得肝疼的王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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