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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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县令亲自抄录文书,并状纸送往京城。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轻飘飘开始落下。

  于此同时,红姐儿主仆正坐在晋王府的一辆大车中,行向太原。

  “我名良女,红姐儿是幼时的乳名,莫要叫错。我父为走街串巷的货郎,五年前病故。”

  想起破庙里那场大火,丫鬟尽量缩着身子,靠在车壁上,颤抖着点点头,不敢对上红姐儿的目光。

  若不是留着她还有用……

  红姐儿微微眯起双眼,偶感车厢震动,必是下车更衣的女孩子们回来了。当即半垂下头,显得温婉无害。

  京城

  托客栈掌柜的关系,书童杨土寻到一个可靠的官牙,每日在城内奔走,寻找宅院。

  杨瓒告假的条子已递送到吏部,正等着批复。

  因他被选弘文馆讲学,三日轮值,修史的工作自然轮不到,抄录的工作也十分轻松。入户部观政要等省亲归来,竟是比殿试之前还要轻松。

  内官监掌印陈宽动作很快,圣旨下达两日,工匠已被安排妥当。

  按仁宗时留下的章程,一应摆设器皿分毫不差,空置许久的弘文馆渐渐恢复往日风光。

  竣工之前,谢大学士上言,可先选便宜偏殿,供三人同皇太子讲学论经。

  “善。”

  谢阁老的提议,天子自然应允。

  依序,谢丕为先,顾晣臣为中,最后才是杨瓒。

  经过恩荣宴,杨瓒已然了解到,朱厚照的性格,万不能用常理来考量。给太子讲学,恐非易事。

  果然,谢丕和顾晣臣满怀激情奔赴讲台,课程结束,都是一脸的复杂。

  面对朱厚照这样的学生,打不得骂不得,话轻不得重不得,尺度当真不好把握。况且,太子殿下也不是不好学,只是有点“作”。

  谢丕顾晣臣执手相看,不约而同四十五角望天,叹息一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啊。

  两位才俊的感慨,杨小探花自然知道。

  临他入值,被内官引至殿前,没急着进殿,而是整了整衣冠,深深吸气。

  “殿下,臣翰林院编修杨瓒请见。”

  如谢丕般阳春白雪不通,似顾晣臣般语重心长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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