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p;几百里外的保安州涿鹿县则是白幡高挂,愁云惨淡。

  杨氏祠堂前,无论男女老幼皆是腰系麻带,头缠白巾。

  祠堂内,十六个牌位,十六口棺材,昭示着一场血淋淋的惨事。

  杨氏族长伛偻着身子,似瞬间老了十岁。杨氏丁男立在堂内,老者失声痛哭,壮者握拳咬牙,幼者懵懂嚎啕。

  哭声迎着北风,扯着白幡,道不出的凄凉。

  祠堂外,族内的妇人亦是哭声阵阵,不平、冤屈、怨恨,都凝在哭声中,久久不散。

  许久,祠堂门开,族长当先走出,询问一跛着脚、头上亦有伤的族人:“四郎家可安顿好了?”

  族人哆嗦着嘴唇,话中带着哽咽。

  “四郎的两个兄长都没了,三叔撑着一口气,说……”

  “说什么?”

  “说让族长放心,他不会死,不能死。就算和天挣命,也要撑到四郎金榜题名,撑到闫家遭报应一日!”

  “三弟啊!”

  听闻此言,杨氏族长终支撑不住,悲呼一声,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