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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

  郑鸣海身形晃了晃,稳住手里的面盆,再挺直腰背,他想轻轻拍一拍黎舒的手背,轻言细语的好好安慰他,现在的黎舒不能再受刺激,他需要安静,需要情绪稳定,需要他给他强大有力的支撑──但他做不到,在手指再次接触黎舒皮肤的一刹那,他能做的只是再次将他的手紧紧的抓牢,十指缠紧,恨不得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将他捏化。

  两人就这麽静静的僵著,不过就过了一两分锺,甚至也许也就几十秒锺,对於两人却是耗尽力气,全身像要虚脱。

  黎舒浑身的痛,似已通过紧握的手,贴紧的脸庞传到郑鸣海身上,郑鸣海张开嘴,想要说话,喉咙却因被哽得生疼,只能发出巨大的呜咽声,同时眼泪顺著脸庞的轮廓,一滴滴流下。他从未如此绝望过,就像走在水流湍急,乱石丛生的谷底,抬眼望去黑黝黝的山遮满了整个天空,y冷的湿气不断侵袭身体,没有出路,不得解脱。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的转身,将大半个身体都落到床下的黎舒扶到床上。他全身都抖著,虽然哽咽,并没像郑鸣海那样落泪,反而张大了眼睛看著他:“我,我会好的,我保证,你给我一点时间,鸣海,我会好的,我保证……”

  郑鸣海一语不发,他只是弓下身体,将额头抵在黎舒的额上,手顺著他的脖子往下,一颗颗解开他的衣扣,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他像膜拜圣物一样亲吻黎舒的身体,虔诚得犹如前年第一次得到他的那个下午,尽管如今他的身体上已遍布伤痕,裹著纱布,药味刺鼻。

  黎舒仍在喋喋不休的念著,鸣海,鸣海,我会好的,我保证,我会好起来,你相信我,很快好起来的,你信我……

  郑鸣海没有回答,他只顾著吻他,如果一定要他回答,也只会是简单的重复那三个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98 下

  我爱你,我爱你──这是黎舒多年前最渴望听到的话,也是听过多少遍的话,他曾给他莫大的慰籍和温暖,给他闪著金光的梦,却未料到有一天它也会沈重得让人窒息。黎舒睁大眼睛望向虚空,他感受不到他的吻,只感到浑身冷得似冰。

  “你们怎麽搞的!”黎舒的主治医生将病历往桌上狠狠一摔,骂道:“千叮咛万嘱咐,要让他安静!盯紧一点,要照顾好!你们倒好,都要逼疯他?!这病还要不要治?!不治趁早另请高明!”

  医生火冒三丈,因黎舒的身份特殊,这几天医院已经被媒体歌迷弄得不堪其扰,作为主治医生他也成天被人堵,千方百计就想从他那里挖出点什麽。好容易黎舒病情刚稳定下来,这可到好,一大早护士查房,只见黎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