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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舒清楚记得郑鸣海当时的伤心,他把他压在门上狂烈的吻他满了泪,他拖著他的手臂扔到门外,冲他吼,你走,你走啊!!你再不走,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麽事情!

  他想起十年前他们分别的那个夜晚,郑鸣海把他从酒吧里拉出来,从荣耀锦面前拉出来,他拽著他的手一路狂奔,风呼呼的在刮,颗心涨得快要炸开。他们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彼此愤怒、争吵,郑鸣海把一切都砸了,他说他什麽都不要──那时的影子依旧鲜明,盘亘在心中从未散去,但如今,黎舒亲眼见到如坚石一样的郑鸣海,就因为他,一点点裂缝,一点点崩塌,生生碎成了渣。

  “将军,将军,你不要再喝了。” 江皓托住黎舒的手肘,就是此刻的慕容冲,他是他的下属,也是他的情人,但他更是他的神,就是此刻再想紧紧拥抱他,慕容冲未首肯,他就只得小心翼翼拿捏分寸。

  他将半醉的他扶到榻上,单膝跪在他面前,动作毕恭毕敬,眼睛却紧盯著慕容冲泛著潮红的脸,如跳动的火焰般炽烈,“将军,我们何时拔营?将士们都想家了,等著你带他们回故土。”

  慕容冲悠悠抬起眼来,烛光中双眸潋滟,绝代风华慑人心魂,“我为何要回去?我得了长安,我就是王。”

  “回去?”他仰起头,闭著眼睛,将空了的酒杯贴在额上,低声轻叹又似自言自语:“我还能回哪里去?我若回去……岂不任人宰割,岂不为他人做了嫁衣?”

  跪在地上的韩延语气中现了焦急,“将军!近日军心涣散,若再留此地恐……”

  “我说了──”慕容冲打断他,缓缓的支起身,星眸半阖,平静道,“我是王。”

  “cut!!”

  王安伦适时喊停,黎舒也终於卸了一口气,顺势瘫在榻上,青丝泻了满床,“累死了。”

  江皓依旧跪在他的面前,还未回过神,黎舒又转头对他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啊,拖累你了。”

  他没想到拍文戏比拍武戏还累,感觉像被放到显微镜下,每个细微的表情导演都要他仔细的琢磨,短短的一场戏,能反反复复折腾上一整天。他也反反复复的在想,他跟慕容冲,真算起来,也不知谁比谁更无望。

  “不,不,不累!”江皓连忙冲黎舒摆手,年轻俊朗的脸涨得通红,像个大男孩一样傻气。

  “傻小子!起来!”王安伦哈哈笑著拍拍他的肩,拉起黎舒,“好啦,今天早点收工。秦扬也在,我们晚上聚聚,放松一下。喂,江皓也来,跟黎舒多熟悉熟悉,老这麽怕他,不行的!”

  江皓当然乐意,黎舒却有点犹豫,为了演戏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