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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还有一套专业音响和好几把吉他。他也不是天天住这儿,纯粹就是为了堆东西和练习才租的,连多余的家具也没有,就只一张超大的席梦思甩在地上,然後床头就是音响。

  魏蕾又弄了堆海报,横七竖八的贴了一整面墙,墙下就放满了碟子和乐器,中间还有个笨重的电视机和dvd,和这房间的主人一样,完全一副摇滚青年的m样。

  黎舒一个人的时候,就把那些cd一张张翻出来听,从乡村到爵士,从重金属到硬摇,不管那到底是什麽,通通听了个遍。他接触到了一个与古典音乐截然不同的世界,但他很快发现,他依旧最喜欢有钢琴元素的那些乐队和歌。

  同时他又将房间内四处散落的乐谱搜集起来,那都是郑鸣海写的曲子,有的完整,有的只是几句断章。

  黎舒看著它们,手指觉得发痒,几乎是本能的就听到它们被他弹奏出来的样子,他将那些薄薄的纸张覆在脸上,透过纸张的气味和墨香,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琴房。

  郑鸣海见黎舒丢了工作,把他介绍给酒吧老板,让他做了酒保。虽然也辛苦,但比起推销容易多了,这个酒吧环境也相对单纯,客人多半都是冲音乐来的,熟客也多,黎舒总算平平安安的把这工作做了下来。

  他每天工作的时候,也听和看了许多别的乐队歌手,但听来听去,还是郑鸣海最好,只要他一站在台上,就像是能发光一样,让黎舒再也移不开目光。

  郑鸣海站在台上,只要看见黎舒的身影,唇边的笑便不由自主的来得更深,他倒是觉得,这个好看的男孩,应该会很适合和他一起站在舞台上。

  这个想法在一个秋日的午後得到应证,那天他同魏蕾一道回黎舒的住处,刚一推开门就听到黎舒在唱歌。

  他背对著他们,盘起双腿坐在床上,瘦弱的背脊微微有点拱,带了大大的耳麦唱得浑然忘我:

  i swam across,

  i jumped across for you,

  oh what a thing to do.

  cos you were all yellow,

  i drew a line,

  i drew a line for you,

  oh what a thing to do,

  and it was all yellow.

  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能唱得如此准,并且他们这才发现,平时沈默寡言的他,声音如同他的外表一样纯净、漂亮,就好像树叶缝隙间洒下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