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依然冷淡如冰,头也不回地引我透迄前行,穿过地摊,走进胡同,又进了一个院落。

  我们低头穿过悬挂在院里晾晒的万国旗一般的湿流派的衣服和床单,来到最角落里的一个矮檐下。吕月月掏着钥匙开门。门打开后她进去了,并没有招呼我,我自己跟了进去。

  这屋子很小,一张床,靠墙的床边用木板架着一个箱子,箱子上摆着镜子和梳子擦脸油之类,门口有一只小的铁炉子和一堆蜂窝煤,地上放着脸盆和拖鞋,以及两个无漆的小凳。除此再没有别的家具。因为窗户太小,又糊了一层白纸,屋里很暗,吕月月进屋便先开灯,然后捅炉子。炉子灭了,她扔下通条,看着我说:“灭了,我呆会儿就得上班了,别生了,你冷吗?”

  我问:“你们歌厅不是被封了吗?”

  “我们老板托了托关系,今天又让我们开了。”

  “那你晚上下班回来怎么办,回来现生火?”

  “不用,我习惯了。”

  我脱下羽绒服,说:“我帮你生上吧,我会。”

  吕月月没有反对,于是我帮她生上炉子。因为我小时候家里是烧蜂窝煤的,生炉子的方法我还记忆犹新。吕月月从邻家借了一只炭煤和几块劈柴,我烧火,很快屋里便有些暖气了。吕月月坐在床上,看我。

  “关于那小提琴,你想知道什么?”她问。

  “来龙去脉,都想知道。”我说。

  “那是个很罗晓的案子,三两句说不清楚。”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随叫随到。”

  吕月月低头,半晌不语,我也低头,去看炉子里渐渐烧红的煤眼。

  吕月月说:“你要能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跟你说。”

  我说:“什么条件?”

  她说:“第一,你的剧本写完后要给我看,我讨厌无中生有的东西。”

  我说:“这没问题,写完一定给你看,你要我怎么改,都行。”

  “第二,这个案子你可以听,可以写,但剧本不能拿出去发表。你不是就为了好奇吗,那我满足你的好奇心,但你不能拿这故事去赚钱挣稿费。”

  我一下犹豫了,“为什么?”

  “你不同意就算了。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谢谢你今天帮我生炉子。”

  吕月月把头歪过去看墙上的挂历,我说:“我没说不同意,我只是想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