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举着那枝花15
��曲的模样。

  挂钟轻响,我没时间悲春伤秋了,上楼换了康诚买给我的那条小黑裙,高跟鞋口试那天才穿过,磨破皮的后跟伤口还没痊愈,便又要遭罪。

  康诚给的票位置不错,在前五排,以至于最后他母亲走出来宣布退休时,她面上挂了晶莹剔透的泪珠我都清晰可见。

  她谢幕鞠躬的同时,钢琴声奏响。

  是康诚和他传说中的未婚妻magdalena。

  他二人四手联弹时,我满脑子想的画面,都是他赖床在楼上睡大觉的清晨,我坐在一楼高雅古典的钢琴前,单手弹着蹩脚零落的儿歌。

  也不是无法同他四手联弹就能让我自卑、低落了,只是你看那个叫褚康诚的男人,一袭燕尾服气宇轩昂,弹出的曲子流畅悦耳、气韵生动,还能时不时温柔款款地望向他右手边那位,同样技艺高超的青梅竹马。

  讲珠联璧合、绝代双骄,也不过此般。

  是谁说要永远屈服于温柔的?

  你瞧褚康诚这样的人,生了副英俊讨巧的皮囊,看似多温柔多情深,可他给的都是什么呢?

  是糖衣炮弹。

  是叫我梦醒来心碎时也留恋万分的美梦。

  好可惜,这次就连在他右手边同他合奏的美梦,都不是我做。

  我踩着高跟鞋,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潮退去后,音乐厅前的喷泉广场。康诚约我在这里碰面,可他迟迟没有现身。

  十一点五十八分了,我不想再穿着磨脚的高跟鞋等他了。

  一抬头,有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西装的男人,手抄在口袋里,不知隔着水帘看了我多久。

  “康诚!”我叫他。

  那道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浮现,他迈开长腿阔步走向我,一步、两步……我摸着自己的脉搏,一下、两下、叁下……

  我数到第二十五下时,康诚在我眼前站定。

  他举起一根手指,神秘地对我说:“还剩一分钟!”

  “就要十二点了!”我不满地抱怨,夜风吹起我的发丝,深黑的裙摆也跟着摇曳。

  “是啊,”他突然倾身抱住我,为我挡去凉风的侵袭,“差一点你就要走了。”

  我微微颔首,“对呀,如果你再晚点来的话!”

  “那真是万幸!”康诚语气中满是窃喜,“我比南瓜马车先接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