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举着那枝花15
�回。”

  然而这一次,我失约了。

  去洗手间的方向跟机场客运一条路,我买了一张上台北最快的车票,五分钟后,我坐在大巴车上给康诚发消息:康诚,你母亲难得来一趟,我住在家里不方便,就先回老师家了,你多陪陪你母亲跟朋友吧。

  康诚给我打电话,我调成静音没有接,我在微信回他:我们等我回来再聊吧。

  康诚:小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会没有理由地一走了之,是我母亲让你感到难堪了吗?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康诚,你别多想了,我只想多留空间给你跟你母亲团聚,而我正好也结束了口试想回到老师家休憩。

  康诚: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不确定呢,啊对了,我忘记带充电线了,就先失联几天,你不必担心。

  康诚:那我给你送过去好吗?

  我:康诚,别闹了啦,你妈妈在呢,你就别管我了!

  康诚:那你照顾好自己,省点电等你回来的时候wechat我,我去接你!(别拒绝这最后的请求!)

  我:嗯嗯!

  我退出聊天界面,不敢再多看他的头像。

  康诚的微信头像是一片简笔花瓣,是他自己画的,因为他听说波兰人很喜欢叫自己的恋人“kwiatuszku”,是小花瓣的意思。

  他觉得很浪漫,因此为我备注“kwiatuszku”。

  我不是不在意的——有关于花朵,他只送过我这么一片。

  他至今没有送过我玫瑰,却为别的女人献上百合。

  我自然是不会深夜造访老师家,而是去台北二姐家投宿。二姐揽着我的肩上楼,她什么也没问,细致地为我打理一切。

  我在二姐家待了两天,第叁天老师打电话来说康诚寄了慕尼黑爱乐乐团的演奏会门票到家里,说是邀请我在周六晚出席聆听。

  “你想去吗?”二姐撺掇我,“听说一票难求,你不想去见识见识熏陶他成长的乐团吗?”

  老师又把票寄回了康诚家,我回去时已是周六,他家没有人,客厅餐桌上插着郦女士不甘不愿收下的康乃馨。

  我一转身,便看到钢琴上摆了一束渐进枯萎的百合。

  有些琴谱散落在琴凳上,恍惚间我甚至能想象到那位金发碧眼、端庄美丽的德国女郎,十指轻快滑过黑白琴键,弹奏出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