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雪把一切都盖住了,一条江从山的缝隙里奔涌而出,水在咆哮,并没有被寒冷冻住。山上有许多的松树,挂了雪。

  我决定在这个地方住下来,开车的师傅说,去道班吧,经常有像你一样的画家住在那里。汽车把我甩到了路边,我向山上走去,就看到了一排小平房,我踏着地上的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房子走去。

  中间的一间房子亮着灯,似乎有热气向外冒着。我推开了门,果真里面有几个男人,他们围着一盆火,每人手里都端了一个大竹烟筒。一个屋子都笼罩着烟雾和热气,一股很浓烈烟草味扑面而来。他们见我进去,并不吃惊,像是早就知道我要去似的,其中一个男人指了一个草墩,说,坐嘛。

  我坐了下去,他们并没有问我什么,只是说,外面雪大噢。

  我点头应了。他们就当了我是一个他们中的一员,他们吹着烟筒,说一些话,并不在乎我。他们一共五个人,有两个年龄大一些,大概有三十多岁。三个二十多岁。到了吃饭的时候,其中一个小伙子递给我一个饭盒,铝皮的,有些发黑。吃的是大米饭,菜是土豆沾辣椒和盐,还有一碗蒸腊r。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停止了说话,只要俎嚼的声音,很大。

  我在道班住了下来,晚上,我和那三个年龄小一点的小伙子住在一个屋子里,没有床,地上铺了稻草,我在靠墙的地方,睡觉的时候没有人脱衣服,都是和衣钻进被窝的。到处都是男人的味道,连被窝也裹满了浓浓的烟草味。夜里三个男人发出均匀的鼻息声,此起彼伏,竟有了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我在那里住了好多天,我喜欢那里的生活,那是一种从容的宁静。恰恰是衬了那样的天气,那样的一片白茫茫,也完全合了我的心情。

  在那样的风景里,对于作画并没有什么意义。我还是在白天的时候背了画夹出去,走在雪地里,翻过山,到江边看那一股湍急的水流。它是多么不合群的那一个,四周安静得像时间都停止了,只有这股水终年咆哮,急急地冲出山谷,又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像是有什么目标,只是我们不知道。

  我背了空空的画夹回到道班,没有人问我画了什么。

  再一天我生出了到路对面那一片森林里去的念头,班长让喜娃跟着我,他说,山里不安全。

  喜娃是道班最小的工人,他是顶了父亲进的道班的。在道班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话,他的脸总是红红的,像被热气熏的。

  过了公路,就上山。没有走几步就是林子了。这是一片原始森林,大都是一些松树,很密,也有低矮的一些杂树,攀了松树的杆,几乎c不进脚。我们没有办法向前走,干脆就坐在了林子边上的一棵倒下的大树干上。把上面的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