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四章 荣焉?耻焉?
 区区王莽,只凭一把游标卡尺和一件超短裙就能被后人认作穿越先祖,墨子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从来就没人怀疑过他的身份?甚至连他和公输完善过芍坡工程这件事都泯然于时间长河当中,这当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想着心事,沿隧缓行,一行三人兜兜转转,很快就来到一处闹中取静的干净客舍,名曰“九埠”。

  客舍之中早无舍人,只剩下区区两盏青镫燃着,照亮通道,指引前路。

  李恪瞥了眼柜台上的漏刻,夜水十一刻刻下七,其时七分,这个时辰早已过了人定,放在后世,大概是凌晨零点四十二分前后,几近一点。

  “老师,快鸡鸣了。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您早些歇息,楚墨之事,便是明日也可计较的。”

  慎行勉力摆出一个笑脸:“为师如何睡得着……第九代墨者之荣,机关大家何仲道……如此作为,荣焉?耻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过是为子思量,有甚招数,我等接着便是。”

  慎行叹了口气,环视一圈空无一人的客舍:“沧海,你处可有酒水?”

  沧海眼睛一亮:“酒水何时都有!”

  “可愿陪老夫夜饮?”

  李恪狠狠瞪了沧海一眼:“老师,这般晚了……”

  “为师难得想到饮酒。”慎行拍了拍李恪的肩,“九代墨者皆老矣,九代墨者皆老矣……”

  李恪看着他寞落的背影,叹了口气,依着沧海君的提示去寻自己的房间。

  甲字,叁号,屋外有人!

  李恪猛的拔掉飞蝗插梢,抬臂瞄准:“谁!”

  那人从阴影当中走出来,浑身沐浴在月光当中。

  黑衣,方面,消瘦,清癯,眉目俊朗,长髯飘飘。

  “你便是弘弟的遗子恪吧?”那人看着李恪一脸慈祥,“我听左车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