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糙汉不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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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变成叔父了……

  李恪云里雾里地走出门房,突然听到监门厉说了最后一句话。

  “近日里中不太平,我不找你媪是我的事,他人的事我却管不了。总之,你媪愿嫁,我便明媒正娶,你媪不嫁,我便耐心候着。如此你可满意?”

  这话真是听得人五味杂陈。李恪在门外怔了好一会儿,也没作出什么回应,抬脚回家。

  里中不太平,凭什么就非得牵上我家呢?

  ……

  田典,郑家,监门,编故事的幕后黑手,还有提前听说自己和郑氏冲突的里吏。

  转眼之间,里中大人物竞相登场,一次简单的提亲做媒转眼变得疑云重重。

  李恪看得出来,事情其实和他家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机缘巧合,又和他家脱不了干系……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算是何苦来哉?

  他忧心忡忡走回家,推开院子,看到癃展推着座下小车,举着一把木质连枷正一下下捶打着墙边的禾槁。

  这是秦朝百姓为粮食脱粒的主要方式,李恪从没试过,但看起来效率并不算高。

  “展叔,媪歇息了吗?”

  癃展停下手中活计,回过身先看李恪,看到他双手空空如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夫人抱恙,这些天精力不济,食了飧后便早早睡下了。”

  “能睡便好,至于其他的事……算了。”李恪抻了抻筋骨,走到癃展边上,“展叔何必如此劳苦,这些事明明可以等我来做。”

  “公子才是劳苦。”癃展道了声谢,说,“脱粒之事有奴,虽说癃腿无用,比不得常人,但一日三四百斤禾槁还是打得完的,不会误了纳租之期。”

  三四百斤禾槁……李恪在心里算了一下,这差不多是两亩地不到的份量,里面的重量大半在秸秆,能产出的粟米其实很少。

  “要打上一整日?”

  癃展看着李恪闪动的眼睛,抚髯微笑:“自然是一整日。全天下的农人都是这般作活,便是比奴快些的也跳不出五百斤去。”

  “五百斤?”

  “奴看公子神色,那古籍之中除了烈山镰,莫非还有烈山枷不成?”

  “烈山枷吗?”虽说明知道癃展是调笑,但他的话真的激起了李恪的兴趣。

  按着癃展的说法,秦朝熟练的农民一天不过脱粒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