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李秀玲】(1)
sp;原来一个月四百元的工作,现在市面上普遍行情只有三百,还不是谁都能找

  得到的。

  她由此深刻的理解了究竟什么叫做「负担」。

  退一步说,就算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家里微薄的积蓄早已用尽,前年出生的

  女儿嗷嗷待哺,因公负伤的丈夫也需要大量的治疗费用,这点钱,仍然是杯水车

  薪。

  万般无奈之下,李秀玲在昔日一个姐妹的生拉硬拽中,走进了s市铁西区的

  一家舞厅。

  彼时舞厅已不像八十年代那样稀缺,大量的社会闲散人员支撑起了这一特殊

  产业。

  之所以说它特殊,并不是对喜欢跳舞的人们的歪曲。

  而是在那个年代,人们已经开始挖掘这一公共场所潜在的商业价值,尤其是

  女人们。

  九十年代初的那些下岗职工里,就已经有相当一部分有姿色的女人走进了舞

  厅,开始以陪舞的方式赚钱来贴补家用。

  一元钱一曲,万般无奈,仅仅为了煳口。

  白天,男人出去想办法赚一点小钱,女人在家守着,到晚饭结束,就颠倒过

  来。

  街上常见一群自行车大队,蹬车的是丈夫,后架上坐着妻子,目的都是统一

  的——舞厅。

  女人们进去后,男人们就三三两两的在舞厅旁边的小胡同里或蹲或坐,抽劣

  质香烟,等着妻子「下班」。

  这个过程往往是沉闷的,少有交流。

  那时去舞厅陪舞,尽管只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正常的跳舞,就已经触及了人

  们心里的底限。

  但社会不安定,天黑后抢劫和强奸时常发生,尽管自己妻子做的是「抬不起

  头的事」,也必须等到舞厅散场后亲自接回家里。

  然而人们,尤其是女人们渐渐发现,这门「生意」

  其实大有可为。

  因为女伴多,舞厅成了热门娱乐场所。

  因为热门,有些有钱人开始不满足于仅仅是一小部分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