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
,现在人手不够,连处长,副处长都干大活儿了。”

  “好好,”我说,“我这就过去帮忙。”

  我放下她的电话,人事处的电话就上来了,不仅通知我立刻回岗工作,而且说,我从毕业以来的见习身份也即将转位正式的公务员编制。

  这仿佛突然降临的恩赐,不用说,来自家阳的父母,因而让人有欠真实感。

  我坐下来,喝了一杯水,我在想,我要怎么做?

  我这个人,是有记性的,不习惯在被人贬斥之后,又接受馈赠,惴惴不安,又不得不感恩,那让我太不舒服。

  可是,另一个念头冒出来,决定便在瞬间作出,我穿上大衣,离开家,去部里,一路上,春风里,脚步越走越快,恨不得飞起来。

  不仅仅是为了家阳,我不愿意再让他两难,辛苦自己;更是为了,我多年来,自己的理想,一路颠簸的辛苦,委屈,汗水,让我更要珍惜已经得到的成绩,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的原因,我更不能放弃。

  程家阳

  我们在金沙萨下飞机,刚果外长和我驻该国大使接机,陪同我父亲去会晤总统。

  会见过程中,我父亲态度强硬,严正要求当局为我国援建铁路的工程技术人员加密保卫措施。

  黑人总统一方面对我殉职人员表示哀悼和遗憾,另一方面,开始用种种借口搪塞,不肯增加预算,加密保卫措施。

  我父亲说:“你要看清楚,谁是朋友。该有的道义不履行,该作的事情不肯为朋友做,最终只会让自己众叛亲离。”

  我将父亲的话翻译给对方,总统在增加警力保证我方安全的问题上稍稍松口,可是代价巨大,之后的会谈中,刚果商务部的官员跟我父亲谈追加无息贷款的问题。

  父亲对我用中文说:“家阳,你看,与外国人的斗争,比小孩子的游戏还要露骨,你问他们,多少钱,能把我的人的性命买回来?”

  会谈之后,刚果方面安排了简餐,我父亲拒绝,要求迅速接收同胞遗体回国。

  我们在首都医院接收,当地军士将灵柩抬上车之前,我父亲带上手套,亲自在上面覆上国旗。

  我们从医院驱车去机场,颠簸的公路两旁,是望不到尽头的西非荒漠,在夕阳下,有粉色的光从地面幻化出来,是奇特的景象。

  随我们同行的保卫人员是两位公安部警卫局的武装参谋,一路上如影随形,尽职尽责。如今任务即将结束,两人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不住的向车窗外观察,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