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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会不会听到。如果有谁叁更半夜还没入睡听到了抽泣声,那就大大方方让他们听见好了。森鸥外没那么幼稚,他知道占有欲是让别人痒在心里又得不到这一回事,八重鹤娇媚的呻吟能撩拨得别人欲火焚身对他来说是美事一桩,他的灵魂在肮脏的炫耀。

  八重鹤的抽泣声变小了,左胳膊被拉到身后,右手还在苦苦支撑。森鸥外用湿热的嘴唇格外轻柔地吻她的脖颈。这是人和狗的区别。公狗可亲不到母狗的后颈。

  有时候森鸥外会去想别的事情,例如如果现在发生了一场火灾,那么森鸥外和八重鹤就要以赤身裸体的狗爬式死去。防火警报响彻云霄,四周是熊熊烈火,滚烫的火焰映照着肌肤,浓烟熏窒,大火蔓延。等到白天从灰烬里刨出来,围观的人群会看到两具烧到焦黑的尸骨,死后仅剩下的骨头拥抱在一起。或者海啸一场,世界上的人都在屋子外乱跑,只有森鸥外和八重鹤跪在床上做爱。地震、洪荒、飓风、火山喷发,世界上的人都死绝啦,人类史上的最后两个人在荒蛮之地肆无忌惮的做爱,不为生育,单纯的享乐,一直做爱一直做爱。等到地球新纪年开始,尸骨暴露在荒野,一大一小一男一女,春风一吹,化为尘土,养活了新纪年的野花草。会张口说话的动物都灭亡了,没人知道他们生前的一切龌龊。接吻、娇喘、乳尖摇颤、身体碰撞。最后一声从嗓子眼里钻出来的哭腔,咕叽咕叽响亮的水声,腺体发出醉人迷乱的情欲味,私处贴合连接,性器摩擦生热的却是脑子,爱,哀,伤,欲,生命喷发,黄金子宫。

  八重鹤累倒了,直接昏睡过去。袒露的红肿小穴淫荡地流出白花花的液,穴肉被操成成熟的红色,哪怕身体的主人已经失去意识,花户还在一缩一缩地自主呼吸抽搐。操得狠了,但森鸥外不打算帮她清理了,就让她含着他的液睡吧,可怜的小情妇。

  那一刻,森鸥外的身份不再是港口黑手党首领,不再是上司、义父、异能力者,不是情人、丈夫、能够白头偕老的人,只是一个可怜的眼神忧郁的男人,抱着被他操晕过去的可悲女人,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否和他心意相通。

  他的嘴唇翻动,一些话语落在齿间尚未说出。他该说些什么,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晚安之类充满柔情的话。他搂着她,仿佛她已经死掉,他需要做最后的告白。这是唯一一次机会,错过了,他就再也抱不到她了。

  “八重,不要怀孕。”

  这句话像个叹息,只有他自己听到。

  横滨海风潮湿的新的一天,森鸥外醒了,枕在怀里的是爱丽丝甜美的睡颜。他知道,他的八重从始至终都只是个梦,他总会从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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