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农历十一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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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清樾便放开她。

  江澜双腿迭着撑起身子,长发倾了满背,欢愉过后她十分慵懒,但潜在阴影里缓了一会儿,又略显颓唐。她低头,柔软的颈和肩勾出十分漂亮的弧度,“你呀,压力这么大,既然有生理需求就好好正视它,对身体好。”

  “想要什么,哪样舒服、哪样难受——你害羞,但在我面前可以放松,”她披上浴袍,哑声说,“这是双向的,现阶段也是安全的——我又不会笑话你。”

  利益不相关,现实不关联,这样还不能释放出压力的话,也太苦了吧。

  女孩很疲累,听着她的话,注视着她。鹅毛大雪投进房间,细碎的影子刻入凌乱的床单被褥,凭空衬出寂寞。

  有几分释然,也有几分游离。

  “你是个好人。”女孩盯着雪影说。

  冬日的星期六足够长,两人等到外卖,吃饱喝足后,江澜才慢悠悠地攻起方清樾,在热汗和呻吟中给这一天画上个宾主尽欢的句号。

  方清樾也确实如女人所评价的那样,身体柔弱昏睡到天黑,直到江澜洗完澡要出门的时候惊醒她,她睡眼惺忪,听见了女人体贴的道别。

  “不过夜么?”

  “怎么,现在已经这么舍不得了呀宝宝。”

  “不,现在出去晚上很冷。”

  “呲,没办法,忙着挣钱嘛。”

  女人上前打开床头灯,帮她倒上一杯水,光亮中方清樾看见她化好妆容,美艳的就像一朵花。她开起小差,很不礼貌地揣测女人要去哪里,又以何谋生。

  “你嗓子哑了,小心别感冒。”女人叮嘱道。

  方清樾一愣。

  “岚姐,你之前说我、我不行,我不怎么样,你……”她拢着水杯,“为什么不换别人?”

  “宝啊,你知道这种关系很危险。”江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露出笑,“你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让你吃苦头,我是好人,你是好人。”

  ——“谢天谢地,这就够了。”

  今日滨水市初雪,农历十一月初一,宜打扫忌远游。落雪白了房顶街道,白了那些屹立在此的百年建筑,唯独一条滨水纯黑,油轮发出汽笛声,在两岸悠扬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