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石臺醉酒
�罈,又想再喝。

  「你少喝些,身子要紧。」洛青见她醉得糊涂,取过她空酒罈。

  星寧夕未搭理他,又摸过一罈新酒,胡乱扯掉瓶塞,嚷嚷:「不喝…怎么忘了他说过的鬼话…,他说…我既能拋下岱山门,他也能为我丢掉地门主的身分。什么,要我相信,他绝不因倾天剑伤我…,他绝不负我。什么…他虽是地门主,爱的…自始自终只是我一个。」她冷冷一笑,仰头要再喝酒。

  洛青心里烧得灼痛,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别喝了。」

  她使劲抽回手,歛眉怒道:「你不是来陪我喝的么?」

  与洛青一拉一扯,身子一个歪倒,酒洒了满身,洛青伸手一扶,情不自禁将她拉在怀里。

  她醉得乏力,软着身子,倾靠在洛青身上。扬起酒罈,又洒了满身酒。又泪又酒湿了满脸,模糊道:「明明,我那么爱他…」她话声有些颤抖,又道:「明明,他答应要陪着我,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为什么,那些根植在他心里如山的…不是我的情…是一代又一代的仇恨。我可以不怪他,不怨他,我可以成全他的仇恨,我可以为他拋弃天门,我想着,就要为他当一回千古罪人。」

  她一眨眼,又潸然落下两行泪,道:「为什么…他不容我犹豫,为什么命运要做弄我们,为什么…他寧可偕淮晏,那般伤我…。」

  洛青英眉微敛,一双眼灼烧着焰光,静静望着她。

  她吸了口气,苦涩笑着道:「两年来…我藏着一点点…几乎要泯灭的希望…,等到的,是他和淮晏的婚讯。我想寻死…师父却告诉我,她也曾失去挚爱的人…寻死,不过是想解脱。要记住爱过的人,只能活下去…。」

  她两眼空空楞着,半晌,道:「我既接了上门主,他要对谁认真,我本也…无话可说。我以为…即便不能相爱,至少还能相安,将他记在心里。但他…却计杀父亲和师父。他再看我的那双眼,是杀红的眼。」

  洛青依旧沉默,伸手轻抚她的发,双眼透着深沉的黑。

  静寂良久,虫声唧唧。她依在洛清怀里,闭着眼咕噥道:「为什么…,我做到这个地步,他…却这样绝情。」星寧夕声音愈低,终是不敌酒意睡了。

  洛青看着她溼透的脸庞,眼前闪过在古道上初见,她一袭月色轻纱,满脸泪痕;闪过驻村红马上拥着她温软身子;闪过她或逞强或嗔羞每个神情。他内心泛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激动,终承认自己,已如此强烈爱上眼前的女人。

  他缓缓伸手,拭去她眼角一颗倔强不肯滑落的眼泪,俯身轻吻她的额头,半晌,静静地道:「不要…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