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三分。
之在工位上有人同她讲话。

  讲话的是未成年,柳姝同未成年讲话。

  她是未成年中最小的,在谋求生路。

  「你叫什么的?」未成年问。

  柳姝道:「柳姝,柳是柳叶的柳,姝是女字旁加上一个朱。」

  陈道:「我姓陈,叫我小陈就好。」

  于一众机器的轰鸣声,柳姝不是很明白。

  为什么有名字不能报,非要只讲姓氏?厂子里很多人姓陈。

  就着轰鸣声,陈讲话了:「我看到你穿名牌,你是来视察我们生活的吗?」

  机器轰的声响愈大,火腿肠便愈多。

  柳姝手上忙着火腿肠,轻声道:「我离家出走了。」

  陈问:「离家出走?」

  柳姝道:「我原本是有好生活的……」

  但是一瞬间,甚么都消逝。

  消逝以后,柳姝才知以前她的生活有多好,但是悔返已不及。

  轰隆隆的机厂生活,一团团的加工烟将她的过去蒙住了。

  淡典还活着,柳姝前几日打听到,但听说是失忆了,回去了十七岁。

  十七岁,十七岁是她们初遇的年纪。

  淡典仍旧是淡典,并非她的小狗。

  柳姝偶尔会想,她会不会已忘记我了?

  ……会不会?

  有家的时分,流浪是愉快,但是没家的时分,流浪是凄惶。

  心中无底,总是空落落的。

  柳姝每日同其余四人挤在同一个屋子,每日都会睡不好觉,在夜里在多想。

  寝室有四个人,四个人中有高姐,有小陈,有一个从未说过话的,她们每个人身上都会有咸腥味,柳姝亦不例外。

  是火腿肠的味道。

  她们每日每夜在同火腿肠交道,早上做完火腿肠,中午是吃火腿肠,晚上继续做,一直到晚间的八点,她们才能够被放回寝室。

  厂子内的工作像是份临时工,柳姝做工的第十五天,坐在她身旁的陈走了,换做是张。

  张有好生介绍自己,柳姝亦有仔细听过,但是她健忘,这一秒听过,下一秒便忘了。

  是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