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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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堵宽肩很眼熟,起伏的线条,在什么位置垂下的肩角,她一定在哪儿见过,就喘着气想,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下来,喉咙干撕的疼也忘了。

  她想起那是谁。

  他怎么可能坐上那么小一张椅子,还穿着人类的平凡衣服。

  还有头发……

  背影逆光,灯光在那修长轮廓边缘镀上一圈暖辉,让背影像一座久立不动的灯塔,暖却不可及,她都哭哑了,也不回头。

  双眼倏然闭上。

  时间就在挣扎煎熬中过去。

  不适的灼烧和惯性防备令她感到身体就像龟裂的土地,焦渴,生生裂得痛,她的意识在虚空中拉扯,却撩不起一丝眼皮。

  人生病到无法自理程度,往往会认为自己无限接近到了死神,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都病成这样了,房里还有人,来来去去,矫健活力,仿佛是为了跟她炫耀行动自如是多么令人艳羡,又像眼睁睁看着她煎熬,并视为乐趣。

  人一会儿在她房间某处坐下,一会儿翻动书页,然后时不时上她的床,靠近她,远离她。

  还好,比上一次她病倒了,那时她的同伴还在外面莺歌燕舞靡靡之音的境况好。

  忽然有人来撬她的嘴,几根手指头,比她皮肤温度低,插入她嘴里,像口腔牙医检查那样,不同的是进来的不是冰冷的金属器械,而是一泓甘泉。

  她本能地大口吮吸那份甜美,有个滑溜溜湿哒哒的东西最后在齿上扫了一下。

  迷蒙的眼睛缓缓睁开,一张脸退离眼前,侧对她喝了口水,侧颜刀削斧凿,每一笔都像大理石的雕刻,来到她面前,顿时那张脸的五官大部分陷入阴影,明暗交接处,折射出非生命体的光泽,就像神灵慢慢垂下他高贵的头颅,俯视她,临幸她。

  见她睁着眼,逆光的身影也一顿,含在嘴里那口水跟着咽下,修长的脖子喉结滚动。

  当重新来到她面前,这次她迫不及待张开嘴,甚至拼尽全力让后脑勺抬离枕面,主动接住渡进来的液体,滑溜溜的东西最后进来的,显然是为了推进那口水,她却食髓知味,将那滑溜溜的东西一并含住。

  唇舌交缠,空气弥漫着轻微却再真实不过的水泽声,他带着浓重喘息离开她,几乎是从她嘴里拔出舌头。

  “想不到你也会生病。”

  谁?为什么她不能生病?她在他面前从来就是一只会撒娇,尽情索取的小动物,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