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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上方将军目光濯濯,他原就是那般严肃的一个人,此刻眉眼间又加了这几许黑青,直看得人心里发慌。青娘眉眼看天,气/若/游/丝:“我刚才……大概醉了的,眼睛发懵,不知道怎么的就钻了进来……”

  其实她也不透他到底看去了多少,只心里头猜测,看得必定不多吧,孩子还在身边呢,若然早已发现她,哪儿还会等到此时才张口?暗叱着自己不要脸,嘴上的谎话却是越说越觉顺溜:“我最是喝不得酒的,一喝就醉……一头钻进来,差点儿摔了的……你看,衣服都刮成这样。”

  却哪儿敢真让他看?脑袋埋在脖子里,速速将袖子伸出一截又赶紧地拢起来。也不管玄柯到底是如何一个脸色,揽着川儿就往玉石小径上走。

  “娘~~”川儿哭得小肩膀一抖一抖,嗓子哑哑的,好不可怜。肚子饿却不见了娘亲,大大抱着自己找了一晚上,娘亲竟然躲在山洞洞里穿衣服呢。

  小嘴儿蹭着青娘的,又要往她鼓/帐/帐的衣裳下进去。这孩子最是敏感,断了好几次,如何也断不彻底,夜里头要瞌睡了,若然不让他含上两口,一夜便如何也睡不安稳。

  哪里还能再给他吃?这会儿身体可烧着呢,再吃,连路都走不动了。那合欢最是//恶,你顺着它与人交/.欢,它便是朵滋/.养颜的世间极物;倘若它沾染了男子jin//却得不到欢//爱,则越发将你吞/噬得厉害……偏她,屡屡的沾而不可得,要了命的。

  一想到方才场景,青娘连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后怕啊,倘若当时玉面果然发狠要了自己,这会儿又撞上这一对冤家,后果可真不敢想象。

  青娘假作不经意拂开川儿的手:“乖啊,回家了再吃。”

  那软趴趴的虚浮步子,一抹盈盈小腰摇摆,看在身后男人的眼里,却偏生做作心虚个不行……几次交道,早便知道这女人的虚伪爱装,越是做了违心的事,便越摆出一副克己老实的小模样。

  “哼。”玄柯沉下脸色,口中发出极细微轻哼。一道清风拂过,大步将将自在前头走了开去。

  ……

  因着要寻青娘耽误了不少时辰,宴客们早已个个散去。从泽和圆出来都已近亥时,寒夜下的街道空无一人,只余马车轮子咕噜咕噜作响。

  将军府的用度向来低调节俭,不大的马车内青娘与玄柯并排而坐。川儿嚼着娘亲的,吃得十分香甜,他饿了一晚上,这会儿下嘴可不轻呢,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一边享受着,一边还要晃荡小腿去蹭相邻的大大。

  偏生大大却不理他,只一意盯着马车帘子,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