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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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关心我,“吃过了,吃过了。”我说,“您早点休息吧。”他“哎”了一声,我听没声了,便挂掉电话。

  我刚坐回去没一会儿。

  “17床,呼叫……”

  我跑过去接听,“咋了?”

  “小姐……晚上吃过了吗?”他又问。

  “吃过了大爷。”我又说一遍,“哦……”他应道,“小姐也早点休息啊。”我回道:“我们夜班晚上不睡觉的。”

  “哦……”他长长地应道。

  没隔一会,他又打铃,“你别去接了,17床他脑子有点不清楚,你把它按掉就行了。”杨睿看不下去了,便说道。

  我觉得直接按掉不太礼貌,“不太好吧……”我说,“我还是过去跟他说一下吧。”杨睿没表态。

  我打着手电筒,走到17床边,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床头,而病房其他人都已经睡了,我上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早点休息吧!坐在这里干什么?”

  老人家反应慢,久久才反应过来:“哦……马上就睡了。”

  “就想问一下你们晚上都吃饭了吗?”他说。

  “都吃过了,老人家。”我抚慰抚慰他的肩头,老人家一个人住院没有子女陪,肯定很寂寞吧。

  “哦……”他便脱掉鞋子要躺下,“那就好。”给自己盖好被子,“那你们晚上也早点休息啊。”他又说一遍。

  我见他躺下睡了,便掉头走:“我们晚上是不允许睡觉的。”“你安心睡吧。”我走出病房,杨睿已经不在护士站了。

  “我总有点怪怪的感觉,”我坐在护士站跟刚忙完的张老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怎么了?”张老师问道,“我有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她补充说。

  “我这几天看23床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病房里,他都没有家人来陪的吗?”我闲来无事便问道,“都住了好多年了,糖肾呀。”张老师说。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我有个学长他在另外一个西医院实习,西医院每天的死亡人数是远远超过中医院的,他在肿瘤科实习,病区里面有个老人家特别可怜,子女都在国外,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唯独每天交班查房,大家到她的床边交班的时候,她会笑着说上两句,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坐在床边,低着头,什么都不做,就是坐着,也不说话,坐一会躺一会,一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