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洋平
emsp; 扮上了相的名伶穗花,正以折扇半掩着脸,咿咿呀呀唱着词曲,一双眸子春波流淌,眼尾丹霞。

  叶武怕惊扰了在听戏的主人,因此悄无声息地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

  不远处,洋平侧过脸来,隔着人群,看了她一眼。

  “叶小姐。”

  听戏听到一半,忽然来了个侍女,会讲一些中文。

  叶武愣了一下,该不会要收门票钱吧。

  她问道:“怎么啦?”

  侍女端着一个黑底漆盒,恭恭敬敬地呈在了她面前:“这是洋平先生赠送给您的。”

  “洋平?”叶武皱皱眉头——就是那个山口组的组长?今晚开这个包房的主人?

  低头一看,漆盒里面摆着一壶清酒,六碟小食,正适合听戏的时候小酌。

  作为欢场老手,叶武反应十分迅敏,她眯起眼睛,问那个侍女:“你们那个什么洋平先生,该不会是……想要泡我吧?”

  侍女眨巴着眼睛,中文很差:“泡,是什么意思?”

  “……”叶武摆摆手,心生绝望,“你下去吧。”

  侍女对这个“泡”字很执着:“叶小姐是需要泡茶吗?”

  这次叶武连手都懒得挥了:“不用不用,走好不送。”

  侍女刚走了几步,叶武忽然想起什么,又叫住了她:“哎,你等一下。”

  “叶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叶武眯着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扫视着那一个个小日本的后脑瓢子:“洋平……是哪个人?”

  像是回应她的话一般,叶武刚刚问完,侍女都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前排的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便回过头,凭心而论,他长得很媚气,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他正咬着根烟pì股,准备点烟,对上叶武的视线,他朝她点头致意,然后轻佻又诱惑地笑了笑。

  戏吟至半夜,满屋的日本鬼子或多或少,都有了些醉意。

  那些倭寇叽咕吱嘎跟着台上的艺伎哼唱,时不时还敲打着节拍,叶武反正也听不懂他们的歌词,便走到外面透气。

  空山之夜,皓月高悬。

  她斜倚在木廊柱边,摸着口袋,却没有摸出一根香烟来。

  这才想起她已经迫于段少言的yín威,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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