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纸上得来终觉浅
一拉椅子,气势磅礴地坐下来,叶武似乎打定了主意让这个逆徒认认清楚谁才是师父,yīn沉着脸,大手一挥。

  “铺纸,研墨。”

  这世上能命令段公子铺纸磨墨的人大概也没几个了,段少言看了她一眼,也不生气,静静地取了叶武惯用的那套文房,重新磨了一池墨水。

  他的手指细长冷白,握着墨方,衬着黑sè总是很好看的。

  低头专著的样子也很诱人,棱角硬冷又清瘦的下巴,鼻梁又挺又直,嘴chún微微抿着,睫毛又黑又长,像两帘烟罗,垂落在漆黑的眼眸前。

  纵使在滔天的怒火中,叶武也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这个男人贱是贱了点,帅也是真的帅。

  墨磨好了,他搁起墨方的姿态也不由地让她心旌一动,叶武盯着他的手看,因为出神,所以盯的久了些。

  等她回过神来,顿时后悔不迭,因为段少言正居高临下,垂着眼眸冷眼瞧着她的痴汉德性,神情自有一股冷傲轻蔑。

  叶武轻轻喉咙,掩饰自己的无比尴尬,故作镇定地说:“看好了,翎毛丹青瘦金体,可不是你那样硬邦邦就能写成的。”

  叶武的字自然是极好看的,她写了几遍,又把笔递给段少言,让他跟着学。

  笔端行走间,屋子里水火不容的气氛总算稍稍缓和了一些,偶尔传来叶武的一两声恨铁不成钢的责骂,段少言也并不介怀。

  只是耐下心来再写一遍,然后抬起眼,问她:

  “这样如何?”

  “这个字,师父可否再教一遍?”

  诗词终于从引发两人争吵的“曾经沧海”,换作了心平气和的“花落乌啼”,她立在他旁边,微微垂下身子,偶尔掠起滑下来的额发,看着他玉sè的手拿着笔,写那些无限风雅的句子。

  什么楼船夜雪瓜洲渡,什么月照花林皆似霰。

  什么江枫渔火对愁眠,什么风掣红旗冻不翻。

  叶武到底是喜欢这风流事物的,心情渐渐也就好了起来。

  心情一好,自然是重cào旧业,开始心不在焉地看字,而专心致志地赏起美人来。

  这屋子里一共他们两个,叶武看不到自己,只好看段少言。

  好在作为boss虽然讨厌了一点,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此人的容貌皆是十分英俊的,甚至比她别墅里那些小甜点们还要好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