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场雪
�上又说了几句话。走出逸夫楼大门,又开始下雪了。

  看着洋洋洒洒的颗粒,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各自的伞打开。沿着台阶往下走。

  雪天地面滑,付忘言小心地叮咛一句:“路滑,您小心点。”

  顾教授:“放心吧,我看着路的。我脚上这双鞋防滑,不碍事的。”

  大概走了一半的高度,一抹熟悉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撞入眼中。

  男人穿一件藏蓝sè毛呢大衣,身姿挺拔,双肩落满细碎的雪片,从风雪中而来。一身料峭清寒气息。

  他总是不记得带伞。

  顾疏白拾阶而上,老远就对着顾教授喊:“爸。”

  顾教授看到儿子,当即笑呵呵地说:“不是说让你别来接了么?我自己过去。”

  “顺路。”言简意赅,算作解释。

  “呀!”顾教授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声尖叫:“这都下雪了,你这孩子怎么不晓得拿把伞!”

  “我出门的时候给忘了。”

  “你呀!”顾教授犀利地剜儿子一眼,忙将自己手里的伞依到儿子头顶。

  男人笔直地站在台阶上,身后是空旷的场地,映衬着灰黑sè的一方天空。

  冷风从旁吹来,烈烈作响,卷起他大衣的衣角,隐约可见里头毛衣的纹路。

  他们相差了两级台阶,付忘言在上,他在下。从她那个角度过去,刚好能看到男人乌黑浓密的发顶,尚有雨露凝结在上面,蒙上了一圈水泽,悠悠发亮。

  顾教授指了指儿子,对付忘言半开玩笑:“刚说曹cào,曹cào就到了。”

  付忘言:“……”

  可不是么?还真是凑巧得没话说啊!

  顾疏白显然是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付忘言,眼里流露出些许错愕。

  他问:“爸,您学生?”

  顾教授点头,“嗯,一个学生。”

  两人视线交接,付忘言明显地感觉自己那颗心轻微地颤了颤,无形之中就生出了紧张感。身体条件反射地绷直了,腰板挺得笔直。

  顾疏白的眼神很平静,却很冷,像是啐着无数冰雪。

  对视一两秒,她僵持不住,立马慌乱地移开视线。

  心跳蓬勃有力地跳动起来,呼吸急促,一种可怕的宿命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