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迟野虚弱地弯起chún:“你现在才想起来。”
“恩。你给我一个地址吧,我明天过去取。”
“……”
“迟野?”
迟野闭上眼,冷汗沿着额头缓缓滑落,“恩……”
“你等等,我找下笔……可以说了。”
“……”
“不方便说吗?”
“……”
“小野?”
迟野紧紧捂着胃,他深呼口气,哑声道:“没关系,我下次给你送过来。”
初衍微愣,“你声音怎么了?”
“没事……就是累了。”
初衍迟疑地说:“那你……”
“初衍。”迟野忽然叫她。
“啊?”
我忘不了你。他在心里说。
“早点睡。”
“……好。”
通话断了。
迟野用最后一点力气给助理打电话,说完地址就彻底没了意识。
这两年,迟野频繁地做一个梦。
梦里是一个雪白的房间,初衍穿着黑sè的衣服躺在雪白的大床上。她身体冰冷,呼吸停了,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他如愿以偿,将她困死在白sè的地狱里。窗外飘着大雪,天与海的界限模糊而遥远;
可紧接着,她又活了,她还蓄着黑sè的长发。他们在过去的房子里疯狂做.爱,她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字音破碎却动听。她在床上舒展成最美的模样,不停地笑,浓稠的血液从她的长发缓缓流出,鲜血染红他的眼睛。于是有血泪,一滴滴落下,床单上开出绝艳的花朵。
他用力呼吸,全身的器官都在撕扯,剧烈的疼痛。他像是死去,又像在火上烤,最后身无寸缕被关在天han地冻之地。他才是下了地狱的那个人。
直到窒息的感觉将他拉回现实。
在一次又一次反复的梦魇中,迟野发现自己放不下。
到底,是放不下。
于是买下那间小屋子,每个月两张机票偷偷去看她。
他很小心,于是她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