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张妈微微躬了躬身：“先生回来了。”

  “嗯。”厉封昶淡淡的应。

  “饭菜都好了，您要马上吃吗？”

  “可以。”

  厉封昶上了楼，换了衣裳再下楼，餐厅里食物都已摆放齐备。

  他拉开椅子坐下来，目光却首先落在对面那张空荡荡的椅子上。

  十年来，第一次对面的位置空空的，他心里也略微怪怪的。

  那丫头这么大第一次在别人家留宿，也不知道住不住的惯？会不会失眠？或者做恶梦？

  张妈端着汤进来，“先生，这是早晨五小姐叮嘱炖给您喝的。”

  厉封昶收回心神，偏头扫了一眼瓷盅里的排骨汤，瞥见里面的山药枸杞老姜，微一挑眉，似漫不经心的问：“深深叮嘱的？”

  “是啊。”张妈笑着回答，“五小姐瞧您最近好像有点累，所以想给您补补身子。这些都是她清晨跟我一起去菜市买的，山药也是她亲手弄的，结果因为山药粘液，弄的两只胳膊都又红又痒。”

  第14章 她一定是玩疯了，才会把你也给忘了

  厉封昶听的心中一动，张妈还在继续说：“五小姐心地纯良，要对人好就是掏心掏肺的好，没什么心眼子，是个好姑娘，将来谁家要是娶了她回去，一定阖家幸福……”

  “张妈，”厉封昶忽然开口，截断了张妈的碎碎念，“去忙吧。”

  他脾气向来如此，冷漠孤僻，不屑于多言。张妈来水月居也有五年了，自然清楚他的脾性，于是止了话头，笑道：“我去厨房，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叫我。”

  “嗯。”厉封昶低低地应了一句，垂首吃饭。

  饭菜还是跟往常差不多的饭菜，吃了张妈五年的手艺，他也快习惯了。

  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的，却始终提不起一丝胃口来。

  又吃了两口，终是放下了碗筷，瞥了眼那盅排骨汤，又想起张妈说的那番话，平时最讨厌吃这油腻食物的他，竟然破天荒的盛了一碗放在了面前。

  细嚼慢咽之下，竟觉得也不是那么太难吃，但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便放下了碗来。

  叫来张妈收拾桌子，自己抬脚上了楼去。

  ……

  处理完了文件，都已经十一点多了。熄了桌灯，关了电脑，厉封昶端着杯子从楼梯上轻轻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