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静看见他爸正站在接机口，连忙快走几步，伸出双手挥舞着。

  待两人走近了，方平安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呢，还让小程一个人拿着。”

  说完，他便伸手夺过程庭手上的包装盒，只让他拿很少一部分。

  方怡静吐了吐舌头。

  一路上，她不停地说了在洋城的见闻和新鲜事，完全不像是去挽救一个公司，好似这次过去是旅游一般。

  方平安向来疼她，也比较纵容，就算是送她出国，其实也并不指望她能学多少东西回来，能够开阔开阔眼界就不错了，后来的事情发展也如他所料，毕业倒是挺顺利的。

  回来工作几个月，因为国内毕竟跟国外不一样，她处处不得入手，书本上的理论便忘得差不多了，偶尔会用一些新名词罢了。

  说完了自己的见闻，方怡静便把程庭狠狠地表扬了一番，车上的一大堆礼品都是汤总赠送的，也把跟汤斌之间的过节说了。

  父女之间的这种交流完全不像正式的工作报告，都是在说说笑笑中把事情讲出来，虽然方怡静的表扬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也并没偏离多少事实，他便更不好插话了。

  两人说话的这会儿，方平安也好几次回头看了看程庭。方怡静也说得差不多了，便把头靠在方平安肩膀上，慢慢地睡着了。

  道路上的车辆多了起来，道路两侧的灯光渐渐比先前亮了许多。

  方平安转过头来，说道，“这次去让你俩受委屈了。”

  程庭知道他的所指，便说道，“也没什么的，反正已经都解决了。”

  方平安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何总果然没有看错人，说老实话，起初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说老实话，当初静静极力推荐你时，我只道她对你有意思，开始也并不乐意，后来她一直缠着我，我见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就只好同意了。“

  “我跟你钱叔说起时，他也没想到你居然会想出解决办法。你挽救了光太证券的声誉。“

  说完，方平安久久地凝视着他，两人静静地对视着。

  一个年不满二十、不名一文的大学生，一个已满过半百、身份上亿的证券公司老总，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他面对面地坐这么近。上辈子一直做的都是普通的销售，如果不是因为重生，也不过多卖几套房子、多卖几辆车、多卖几份保险罢了，职业生涯也跑不出这个范围。

  尽管车内光线很暗，他依然能够感觉到方总的眼神，带着些许感激和更多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