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水牧笛
点时间。”说罢,他将外衣要褪下来。“你干什么?”水牧笛急忙遮住眼睛,喝道。黄伟清道:“水姑娘不要误会,这里没有纸笔,我只得用衣服布帛来作纸了,请借我一下你的剑。”水牧笛听到此,黄伟清正把内衣的帛布撕下来,他看了看水牧笛,问道:“水姑娘,你不冷吗?穿这么少?”

  水牧笛瞪了他一眼,将腰间短匕抽出递过去,道:“人之将死,话也特别多吗?”黄伟清哑口,接过匕首,要去划自己的手指,却又下不去手。水牧笛冷道:“你就这点胆子?还敢去死,也真是奇了。”黄伟清笑道:“你不知道,其实活着才是受罪,死了倒好,一了百了。”水牧笛道:“那你写什么信?一点血也舍不得出,磨磨唧唧,像个男人吗?”

  黄伟清不好理会,脸上也无光,将手指比划比划,还是不敢下手。“你怕什么?”水牧笛怒视着他,道:“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不流血,等等让你流个够。”说罢,手中略一用力,黄伟清手被一下捉住,‘嘶’的一声,他的左手指便出现血线,鲜血点点溢出。水牧笛看也不看,道:“快写吧,写完我送你上路。”

  “好。”黄伟清点头,在布帛上写道:

  爹爹娘亲在上:儿生二十余年,多赖爹娘照料之恩,自小顽劣,娘亲宠溺,性情骄纵,爹爹教导,实不敢忘。今日之灾,实是儿自招,只是娘亲之病,放心不下,写下此信,告知高堂,娘亲性子温和,多行善事,望病情安康。孩儿不孝,未能等到日后侍奉双亲,实是惭愧,日后在地下亦是不得安宁,然此生死大事,非我所定,只盼日后爹娘各自照料,伟清不孝孩儿,实在心痛,难以言表。

  ----黄伟清

  见他站起来,将流血的手指吮了吮,水牧笛问道:“你这是写的字吗?”神色颇为厌烦。黄伟清愣了愣,不知她是何意,问道:“在下的字很不好吗?”水牧笛呆呆道:“我不知道你的字好不好看,我不认得字。”

  黄伟清咋舌道:“你不认得字吗?”水牧笛见他神情,以为他看不起自己,便怒道:“不认识又怎么样?冰雪宗的人从不搞那个玩意儿。”黄伟清忙道:“对不起,我实在不知,我也没存有什么看不起的意思。”水牧笛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黄伟清道:“我只是想,识字才能读书,读书才能明理,难怪你们冰雪宗不让你们读书了。”水牧笛喃喃道:“说到读书,师父师叔她们好像都能,为什么偏偏不教我们?只是天天让我们去学武功,学杀人的方法。”

  黄伟清见她低声自语,神色既失落又感伤,便问道:“水姑娘,你怎么了?”水牧笛抬起头,扯过他手中的布帛与匕首,冷冷道:“好了,你准备上路吧。”全力一掌催向他的心口,黄伟清叹息,闭上了眼睛,他已经认命了,对于冰雪宗的冷漠,他实在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