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当时我就想一死了之了……真的，再也不想活着……这个时候，是翠花，翠花不离不弃照顾我……我心情不好，她给我熬了粥，我就把碗给砸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家里最后一点的米……我躺了三个月，翠花就吃了三个月野菜，没有米，她就去借，借不到就去乞讨……”

  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等我好了，我才知道，翠花给我所作的一切……我给她下跪，我给她磕头，我抽自己耳光……翠花拉着我，不让我打折磨自己……她说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哪怕生与死都不要分开……后来军阀土匪到处抓壮丁，还对妇女不利……我们就跑出来逃难来了……我记得，有一天夜里，我们饿得不行，就瞧瞧的跑去一个地主家后院找吃的，虽然偷到了吃的，但惊动了里面的恶狗，我拉着翠花跑，翠花没力气，跑不动，恶狗一口就要住了翠花的大腿……我打死了狗，带着翠花逃了出来……后来，她就开始发烧，头昏，没日没夜的说话，她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说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哪怕就是生与死也不要分开，她说一次我就答应她一次……我猜她已经知道自己不行了……后来，她支撑了三天不到就死了……我答应她的，我们说过的永远不分开的……无论生与死，都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