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展锋芒动君颜
若只知婴儿本外之意,岂不愚哉?”

  其实另有一种说法,便是人出生之时,是最接近于自然的状态;随着人年岁的增长,便是渐渐逃离不了天地五行的约束。

  保持婴儿之心,因此也被人认为是自然的体现。

  董胤听完刘夷希的反驳,瞳孔都憋大了;刘夷希这是在反嘲讽他,作为年长之人,还不敢随便发怒。正待他欲说话之时,卢玄竟然突然说话道:“此言甚是合理,虽有些许不通之处,然八岁幼子有此解悟,终属不易。董胤,可还有何不解之处?”

  “啐!”

  董胤又暗暗啐了口唾沫,不过随即又是笑脸相迎,俨然一副笑脸虎模样。他向刘夷希更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阁下不过八岁光景,竟有次领悟,在下佩服,佩服。”

  “岂敢,岂敢。”

  刘夷希也是回礼道,不过却没有之前的那番尊敬之意。也许他觉得董胤是在想方设法刁难他,是嫉妒自己;但他并没有注意到,董胤之前只是微微弯腰,这次为何要朝自己行个更大的礼。

  也许这人对刘夷希还是心怀不满,但他的服气,应该是真的。

  “既无疑问,便接着上课罢!”

  今日这番问答持续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但卢玄并未感到烦躁;相反,他觉得今日收获颇丰。

  至于讲书授课,若有心听者,飘忽若一瞬,所学亦觉不足;若无心者,或恍惚入睡,度日如年,即便转身醒来,也不过过了几分钟罢了。

  如是两个时辰已过,也许是所有老师的通病,卢玄似乎毫无倦意,反而越讲越有精神。按理说一个年老的先生,讲课半个时辰应该便是极累的,而连续讲授两个时辰毫无倦意之人,世间少之又少。

  反观堂下之人,近半数之人或已沉沉睡去,余下之人或是强撑着倦体,手上捏着笔也不知写的什么,不过借此以免虚度日子;或是吹着桌上纸张,搬弄着墨笔,以示无聊。唯剩三人,虽意倦身乏,但依然坚挺着,似乎各有打算。

  卢玄偶然探头看了看窗外,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说道:“日正之时已到,今日课已完,尔等有不解之疑可上来询问,若无疑问,各自散了吧。”

  众学子闻言,无论闲散者亦或是沉睡者,精神异常亢奋,有如犯人闻“大赦天下”一般。即刻卷了自己的行囊书籍,如野狗般奔腾而出。

  看这些学生如同野狗般跑出厅堂,卢玄气的吹胡子,愤怒的朝门外说道:“老朽尚未布置课余作业,尔等竟如脱缰野马奔腾出塞一般!尔等是想吃尺子吧,明日定叫汝等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