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程轩的家事
:“后面的你也应该猜到,这侍妾在临盆时没有挺过去,和她一起走的是还没有出生的一双兄弟,太后大为震怒,李夫人此时已经是七个多月的身孕,被叫去宫里抄了两个时辰的内训,回府后便早产了。七月为恶月,据说会克父克母,我出生后不久,父亲的军职被摘,祖母郁结于心一年后也去世,程王就此变成了一副空架子。”

  沈瑾瑜道:“这样听起来,更像是程王与今上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你与李夫人都不过受了池鱼之殃。”

  程轩点头赞许道:“不错,只是当年之事,父亲讳莫如深,我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程轩喜欢与沈瑾瑜聊天,沈瑾瑜祖父已然是一代传奇来去无踪,只留下他亲自教育长大的沈瑾瑜,她从小与韩家交好却没有止于深闺,她了解深闺内事也受祖父的影响了解政事变幻,当年的事与她谈,他想知道沈家的孩子,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程轩接着说道:“当年李夫人是李家的嫡女,又是长女,出嫁程府时很是风光,据说我祖母也视她如女,可是我出生后,就有风言风语,说是不足月的孩子,出处不明,又有人说我恶月出生,对程府运势有损,李夫人虽是十月怀胎,终究还是迁怒于我。我与她自幼便并不亲近,我五岁起当了皇太孙的伴读后,在家时间更少了,也愈疏离。只是现在年岁渐长,我慢慢开始能了解她当年的苦楚,也多了些体谅,程家这些年,她极是不易。”

  程轩停了停道:“你从未见过我父亲吧,好奇吗?”

  沈瑾瑜笑道:“你称呼母亲为夫人,可是父亲还是父亲,想来他是能给你温暖和力量的人,如果他没有出现,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程轩苦笑一下道:“作为父亲与丈夫,他尽力了,作为程家的嫡长子,他却有些失职,虽然子不言父过,但我有时候私下想想,如果当年他果断点,不要非等到第三年才纳了妾,李夫人也不至于如此。”

  “程家是以武立家,上战杀敌自然是少不得的,上阵亲兄弟,我们这样的武将之家,要的必须是枝繁叶茂儿孙满堂,像我这样的嫡子只有一个,太少了。”

  沈瑾瑜想了一会儿,才字斟句酌道:“论理,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不该多嘴的,只是对李夫人而言,也许这三年的时光能给她一世的回忆呢,人生在世,各有各的苦,于平民,每日里起早贪黑,忙于奔命,是苦,像你们这样的将门后代,为了撑起门户,流血流汗,也苦。连天芳草,望断归来路。李夫人的苦,只怕是说不出碰不得的苦。”

  程轩颇有些不然道:“身为程家长子,要顾忌的可不止一个家庭,不说程家家族,单单看跟着我程家军下的上千个家庭,我父亲不再有军权,可是战事却不会停止,一次战事,换将的损伤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