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心不昧
�也在抽筋。

  沈清猗神色淡定如常,这位洞真境师叔的金枪不破脸皮功已经练到先天境界了。

  道潇子飘飘洒洒的走到海梭船的甲板上,俯视船艏柱劈开的浪花,又抬头望向夜色蒙蒙的前方,仰首喝了口酒道:“按行程,明日午后就可到扬州。师侄看过疫案,可有数了?”

  疫案是药殿头批药师赴扬州后,与扬州医官局及本地医家会诊后得出的结论,送到扬州城外的松古道院,再由快梭船沿江送上来,今日晚食前将将送达,让船上三位殿级药师心里有数。

  晚食后,道潇子召集沈清猗及另外一位殿师传阅了疫案,吩咐回舱先考虑,明日朝食后再一起讨论。

  道潇子这会问她,显然是认为她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沈清猗也没有隐晦她的想法,直接道:“结论不统一,药师中间也有分歧,可见症状复杂。未见患者,不好作定论。不过,当非寻常的吐泻霍乱。紧要的,是要找到致病之源;其次,确定染病途径。控制好这两两点,疫症便不致扩散,危及整个扬州。”

  道潇子转头看她,目光隐有深意,“至元师侄心怀慈悲,甚好。”

  沈清猗月下透寒的眼眸深黑,犀利,却又带着坦然,淡淡道:“利昏昏而智乱,智乱而心昧,师侄虽未深研道经,却也知晓上天之德。”

  上天之德,好生。

  她扬州之行固然带着功利目的,但也不会因个人的私欲,就期望疫病大蔓延,以此获得济世活人之功。

  道潇子哈哈一笑,又是一口酒,对月唱起道歌来。

  “……圣人道,天下式。唯不争,莫能争。风雨者,不可长。天地者,久可乎。以此理,于人乎。于道者,同于道。……大患者,吾有身。及无身,何患有?身天下,寄天下。爱天下,托天下。……”

  歌声清越,直上玉钩。

  沈清猗凭栏望着夜景,又似乎听着道歌,江面月光随着水波荡漾,那双清幽的眼眸似乎也映入了江水的银辉,泛泛浅浅的涟漪。

  ***

  次日未时,道门的江船到了扬州。

  一行人下船后,各乘车马,先是在扬州东城外的松古道院停了停,沈清猗吩咐身边负责护卫的道侍松节留在道院,一是将她的信送到萧氏四海递扬州分铺的城外航递船上,二是留守道院,听候吩咐。

  扬州因为疫症已经封城,只许进不许出,入了城就很难出来了。而城门都是紧闭不开,内外通讯是通过城头的吊篮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