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母亲

  萧琰平躺在吐蕃人的平房顶上,伸手掩住眼睛,泪水濡湿了她的手。

  得知身世的愕然,远不及“母亲”离开她这件事给她的打击——这种痛楚远比淬体痛,远比断骨碎腑痛。

  她的心口在痛楚的呜咽,却倔强的不发出一丝声音。

  ……

  萧浔和萧简并肩立在远处的屋宇下,神识默默关注着这方。

  萧简皱着眉毛,有些迟疑道:“这孩子,不会有事吧?”

  萧浔目光沉峻,“再好的天赋,没有心性也是枉然。如果这个都度不过去,就算废了。”

  两位洞真境宗师拢着袖子立在廊下,默默陪着那个少年度过人生中第一道关口——尽管那个少年不知道。

  星空高亮,不知闪烁了多久,星子无声,夜风无情。一切的苦痛,都只有人才能体会。

  萧琰拔出秋水刀,横在自己的眼前,看着那一泓如水的刀面映出自己悲伤的眼,“……你也知道吧的,秋水。”我的悲伤,只有你懂。

  她将刀贴在眼上,感觉到冰凉直透入自己心中。

  她说:“洞真,先天,这是您要我走的路吗?”

  我会的,她说,母亲。

  她坐起身来,又站了起来,秋水刀平举,起刀式。

  ……

  远远“看着”那少年在屋顶上练刀,每一刀都一丝不苟,每一刀都脚步沉稳,每一刀都仿佛淬着天地无声却又苍厚的韵律……屋宇下的两位萧氏叔祖禁不住相视一笑,目光中都流露出欣慰。

  萧昡立在萧琰的屋廊下,直至此时才吁出口气,眼里流露出欢喜。

  ***

  萧琰天亮后就回了军营,她没有去王宫还裤子,乍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她还不想去面对公主——这种身世实在令人尴尬;更何况,她现在也没心情去见公主。

  萧琰在营中待了七八日,每日都是按时的作息,训练,军士都没觉得她有什么异常,但安叶禧却知道她心情极其的不好,回到帐篷就是端着个脸,冷着个眼,让她连嘻笑都不敢了。

  安叶禧觉得一点都不高兴了,尽管她终于看见了副都尉那张美貌得让她深受打击的脸,每天晚上服侍她“洗脸”再也不是擦面具了,但她真的不想面对这张挂着寒霜的脸啊——您还是戴上面具吧。

  安叶禧默默流泪,祈祷萧琰早日恢复正常,这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