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五章 因智生慧
��新的军疗制度下,首先医帐营的人手和投入都要增加,头一项就是火炭和盐、醋——高温蒸煮和盐醋都是清毒必须的;还有用于杀邪清毒的药草,这是花费的大头。

  “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军中能不能承受得了。你四嫂的聪明就在于把这笔账算清楚了:补入一名新兵代替伤亡士兵的账要远高于投入这些清毒药物消耗的账,将战亡一名士兵的抚恤和训练一名新兵的费用合计,只用其中五成作为对实施新的军疗制度的投入——这是大都督府计算后可以承受的。制度要有大益,又要可施行,才是推行的根本。若不然,人人均知马槊陌刀之利,为何士卒不能人皆配之?——你四嫂行事两方面都把握住了,这就是大才,只做世家冢妇还算屈才了。”萧琰心里很高兴,七姑母的想法应该也是父亲的想法,这样姊姊即使在道门多待个几年也不会因为魏子静入府受到威胁。

  萧曈又嗤道:“还有,你当军中的军医很高明么?高明的都去了太医署了;次一等的也去了州府为医官;再次一等的宁愿在民间医馆当坐馆大夫,每月收入比得上军医的俸禄,还不必与妻儿分开,不用遭受军营的粗糙日子,还有军纪约束——但凡有两把刷子的,谁愿意到军营为医?军中无大才,你当随便是个谁就有这种脑子?就算太医令下来,论构划此事的可推行性,也未必及得上沈十七。”萧琰表示受教,是她想得简单了。

  她在病帐内并没有待多久,留下马永忠、郭厚泽二人在病帐和伤兵聊天,她径自出了病帐去医官帐。因为她懂医药,每次过来不仅探视伤员,还会与军医探讨用药。医帐营的军医也挺乐意和她交流,因为她在药草上的知识面很广——毕竟是沈清猗教出来的——与她交流军医也能获益。

  这次河西军打下了那曲城,城内有一座很大的寺庙扎嘎寺,寺里的高僧大德和重要僧侣都被大昭寺带走了,但留下了不少普通僧侣,其中就有懂医的,萧琰之前听说吐蕃只有僧侣会看病,这会便求证,“据说吐蕃治病的大夫都是寺院的僧侣?”

  “啊是这样!”医帐营的年长医师说道,“最初会治病的,是钵教的僧人,有药僧,也有咒僧;吐蕃有佛教后,又有佛僧从天竺和大唐学得了草药和医术,称为医僧。治病都掌握在寺庙里,不像大唐,各州县都有医馆药堂,要想学医,也能在书肆中买到医书,朝廷还有医学可入。吐蕃人要学医,就只能出家到寺庙去,成为僧侣,才会有专门的药、咒、医僧传授。”

  “不知这些蕃僧用药上可有独到之处?”萧琰因问道。

  她关心这些不是因为对医道多么孜孜以求,而是想着丰富她的《药闻录》,以后好送给沈清猗作参考。沈清猗对她太好,就算去了道门,在书信中对她的药学指导也极用心,随信捎回的物件中,又有针脚细密的一打白叠手巾。萧琰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