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辱之太甚
p;陈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悲天悯人、悲愤万分、悲其不争、众人皆醉我独醒,激动道:“我当项将军与都尉乃是真心反秦,原来不过如此!”

  说完之后,这家伙梗着脖子仰望天空,一副等着别人羞恼驳斥或者虚心求教的姿态,无比恶心。

  虞周制止了燕恒拔刀的时候,陈馀心中暗喜,哪想到接下来的话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楚军所作所为不用你来评判,你也别想拿这当幌子满足一己之欲,反秦等于借兵?你脑子怎么长的?少他娘把这俩事儿往一块儿掺和!我们熟吗?”

  “我乃……”

  “你乃个屁,真有本事自己拉一票人干去啊,没本事在这鼓弄什么唇舌?我大楚军师子房先生乃是一介文士,照样做出义刺秦帝的壮举,你呢?看胳膊腿儿也没残废,怎么只会些魑魅魍魉的小道!”

  “你……”

  “我什么我?是不是把你从鼎里救出来,你就觉得我这人心软好说话了?要滚趁现在,再过一会儿我改了主意,怎么捞出来我再给你怎么塞回去,权当遛狗了!”

  直白又不留情面的话语如同刀剑,狠狠的扎进陈馀心里、刮在他的脸上。

  人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前来出使的时候下了油锅,他会涕泪齐流着挣扎求饶,怎么狼狈都不在乎,现如今受到恶言恶语,陈馀脸青一阵白一阵灰一阵红一阵,最后定格的激愤模样,竟有几分士可杀不可辱的决绝,不似作伪。

  虞周一眼看透,补了一句:“滚吧,我接到的消息称,你那义父张耳跟陈将武臣近日领精兵北上,大有占地为王之势,你现在走说不定还能追上,好自为之!”

  陈馀听完一下子就动摇了,就像一无所有的时候可以耍尽手段、毫无顾忌,忽然得知家有薄财就再也难以豁出去那样。

  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礼也不施话也不说,转身就走,看呆了许多人。

  “子期,何苦要把他往死里羞辱呢!”

  “因为有些人往死里不要脸,就得这样才能断了他们的念想。”

  项籍随意的点点头,然后去搀刚刚赶来的范增,老头儿一把拍开他的手掌,往陈馀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哑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该留下此人性命,不应当放他走啊,辱人乃是生死大仇,小子,你当心适得其反养出个强敌来。”

  虞周笑了,一边把自己的长剑递给范增拄着,一边解释:“是不是强敌观其人就能知道,这家伙算不上什么,倒是郦食其背后之人,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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