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宿
��来。

  一句话说的虞周不好意思起来,也就不再拿捏在意起来,顺杆儿开口道:“曹爷爷,不是不亲近,还不是因为跟大江哥论辈尴尬的么。”

  曹老头不耐烦的说:“各论各的呗,你还想让我养了十几年的娃变成孙子不成?虞娃儿,你咋想的,咋打算把你妹子装进这荷囊了,啧啧啧,这么丑的针脚,若在军中制甲是要挨军棍的。”

  虞周听得羞愤难当:“军中总不能要六七岁的皮匠吧?!”

  曹皮匠斜瞥着虞周:“你当军中没有么,大军压城,妇女尚且自成一军,你这么大的娃儿就得帮着准备些小物事,真丑!”

  听了这话,刚刚还忐忑不已的虞周一个劲的后悔少糟蹋了曹皮匠家的羊皮。身后大车上,皮毛之间探出的几个脑袋更是哄笑起来:“曹伯,行军法,脱了打小周屁股蛋。”

  曹皮匠正伸手摸着那四不像的里面,听得几个少年起哄,没好气的说:“都皮痒了不是,再胡闹,把你们缝上嘴,统统缝进皮子里。”然后扭头跟虞周说:“这荷囊我一会给你拿来,我家还没出过这么丑的皮子,砸招牌啊。”说着溜达走了。

  虽然手艺被曹老汉充分鄙视了,但是有人帮着做总是好的。闲下来的虞周正打算凑个伙,一扭头就被车上几个少年吓了一跳。偌大的一车皮料里只探出几个脑袋,火光映照之下,眼里都跟冒着鬼火似的,大晚上的格外渗人。

  虞周扭头跟大江说:“大江哥,你看这一车,要是再口鼻流血,活脱脱跟被人缴获了的军功似的。”

  大江还没反应过来,脑子最快的栾布哇呀呀就不干了,那边季布倒是一笑:“虞小弟还真是不吃亏,才说让曹伯打他屁股,他反嘴就损我们,得亏他还没长大,不然那屈庆落在他手,绝讨不了好。”

  虽然接触还不多,但是虞周看得出来,季布性情爽朗豪放,栾布则聪颖跳脱些,只是才逢大丧,一路上都怏怏的。季布这一提到屈庆,栾布更是一脸愤恨的垂着脑袋。

  大江见一句话把栾布说蔫了,忙转移话题:“那些自有长辈操心,你们倒说说我刚刚的提议怎么样?”

  季布咧嘴道:“口腹之欲我倒要求不多,兄弟几个我年纪大些,给弟弟们弄些吃食也是应当应分,可是大江,让最小的弟弟来烹煮烤制,过分了吧?”

  虞周听了这话,非但没有任何不痛快,反而对季布好感大增,季布没细说是什么过分,即可以理解为对虞周手艺的不信任,也可以理解为看虞周最小,本是应当受照顾的,反过来就过分了。

  一句话就已经看出季布这家伙外表粗豪实则心细如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