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孟姜女是一种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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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烟盒。

  瞎子是个很仔细的人,那软纸的烟盒洁净而平整,烟盒上印着一个古装的美女。

  愚二看了不觉有些好奇:“这烟盒上的女人是谁啊?”

  “孟姜女。”

  “我知道,就是哭倒长城的女人对吧。”

  “对,可你知道,这孟姜女不仅仅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她还是华夏乐曲里不朽的悲歌吗?天下的香烟,有很多很多的牌子,而我独爱孟姜女。”

  “瞎子叔,你是说孟姜女的故事很凄惨是吗?”

  “不是说故事,我是说的歌……,你听过民歌孟姜女吗?”

  “没有。”

  “楚楚,把我的琴拿来。”

  瞎子的二胡拉的催人泪下,楚楚的歌声婉转而凄清。

  “春季里来是新春,家家户户点红灯,别家夫妻团圆聚,我夫戍边造长城。夏季里来暑九天,蚊子叮在奴身上,宁愿叮奴千口血,莫叮我夫万喜良……”

  愚二听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听着,现在是《哭七七》”,瞎子说完,曲调一转,楚楚的歌也跟着变。

  “风到这里就是粘,粘住过客的思念,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你在身边就是缘,缘分写在三生石,爱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我就葬在这一天……”

  歌声里虽然还有些悲楚,但更多的讲述的是情意。

  “听,现在是《诵亡灵》”,曲调又转。

  “亡灵供奉在堂前,心叹亡灵实可怜。满堂儿孙常悲哭,哭得亡灵泪淋淋……”

  歌不再是歌,变成了女子诵经的声音。

  “听着,现在是《相思曲》”。

  “春季到来柳枝长,大姑娘窗前绣鸳鸯,一绣情郎好容颜,再绣女儿情意长……”

  歌声中没有了悲凉,听得人暖洋洋的,赖洋洋的。

  “二爷,听出味道来了吗?”

  “听出来了,好像都是孟姜女,又好像都不是。”

  “哎呀,愚二呀,你一点也不愚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孟姜女牌香烟吗?因为孟姜女啊,学问大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