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9、这个弟弟长大了
我就随汗阿玛去谒陵,之后回京又在南苑行围,这才回宫……这一晃,咱们兄弟也有一个多月去没凑在一处说说话儿了。今晚上正好月色好,我忖着你应该还没睡下,我这就过来瞧瞧你来。”

  “你是到了窜身量的时候儿了,我瞧着你这比一个月前都长高了。”绵宁说着,自己跟自己笑笑,“再不是哥哥打小儿看着的那个小孩儿了。”

  也不知怎地,绵宁的这番话却叫绵恺觉着有些不舒服,他忍不住转了转脖子,就仿佛衣裳领子里有什么线头儿扎着他脖颈子了似的。

  “……哥哥有什么教训的,就尽管说吧。不过这会子了别考功课,我晚上吃完了饭就犯糊涂,默的书都串了;等明儿大白天的,脑子清楚的时候儿,再给哥哥考校就是。”

  绵宁无奈地苦笑,“谁说我今儿是来考你背书的?都这么晚了,便是师傅们也不能这会子还不叫你歇着啊。”

  兴许也是绵宁自己少年老成的性子的缘故,他打小儿就自己一个皇子,所以不大会哄小孩儿。这几年间见了绵恺,能寻着的最安全的话题也就是问问绵恺的功课了。可是绵恺显然顶烦这个。

  “咱们兄弟两个就聊聊天儿,说说闲话。”绵宁望住了绵恺,“你如今也大了,我这当哥哥的怎么还能一见着你就叫你背书不是?你眼见着就要成年了,咱们是可以说些爷们儿之间的话了。”

  “爷们儿的事儿?”这话倒终于勾起了绵恺的兴致些。

  他这个年纪的阿哥,最是着急自己赶紧成为一个正儿八经的爷们儿,再不是小孩儿了。

  绵宁见绵恺感兴趣,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含笑点点头,“对,就是爷们儿的事儿。”

  绵宁说着拍拍炕沿,“别在地下站着了。虽说开春儿了,可是这夜晚间,地气儿也还是凉的。你穿得又单薄,仔细别着凉了。”

  绵恺便赶紧窜上炕来,与绵宁一处围着炕桌坐着,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搓着花生米的红皮儿,“有什么大事儿?哥你说就是。”

  绵宁便又笑了,“不算什么大事儿,不过却也是正格的大事——就说说你的终身大事吧。你希望你将来能挑个什么样儿的福晋啊?”

  一听是这个,绵恺是一百个拒绝的,赶紧摆手道,“……咳,说这个干嘛?我不想说这个!”

  绵宁忍俊不禁,“不想说可不成。前儿皇后额娘可将这事儿都托给你嫂子了,叫你嫂子给打听着外头谁家的姑娘好。虽说距离你成婚还有二年去,不过这人选啊是该提前打听着了,要不然就是选秀的时候儿现场挑,就凭看那么两眼,可未必能挑着可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