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刻骨
��了歪头,用指尖儿勾他下巴:“你真扫兴。”

  “我扫兴?不然你以为我来是做什么的?”他笑了一声,低缓着声线,又耐心地问她一遍:“胃还疼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不领情也不说话,红指甲剐蹭他皮肤,有意招惹。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倏然又被他捏起下颌。

  迫使她直视他沉沉的黑眸。

  “旎旎,”他语气温柔,又带着强势,“说话。”

  她半仰起眼,与他无声地对视。

  不仅是现在,从他出现在门外开始,他眼底这种溺怜的担忧,一分也没有减少过。

  她垂下眼,嘀咕着回应了句:“不疼了。”

  “真的?”

  “嗯。”她两手扶了下他肩,分跪在他两侧。他也顺势扶住了她的腰。

  他眼镜早被她调皮地勾掉,扔到了一边,如此她便能毫不遮挡地对上他的视线。

  仿佛破除了横在彼此之间十三年之久的一堵透明的心墙。

  没有暗藏汹涌,终于坦诚以待。

  他拨开她脸前的发,细细端详她,“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还很难受吗。”

  “我吃过药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她说着,指尖抚摩他眉骨,倏尔又在他鼻梁附近停顿一下,问,“你从伦敦飞过来,明天不出差了?”

  他淡淡一笑,没说话。

  “还要出差?”她思量着问。

  “嗯,”他轻颔首,“就是很担心你,所以来了。”

  “……”她动了下唇。

  他深邃双眸漆如子夜,将她形容都颠倒,他捧住她的脸,在她唇角吻了一下。不似浅尝辄止,反而蓄意深刻。

  “就是想知道,你还疼不疼了。”他说,“吃了药舒服点了吗?”

  她老实地点头:“嗯……不疼了。”怕他不信似的,立刻又补充:“真的,我可没骗你。”

  他抚了一下她眼角,笑道:“没说你骗我。”

  领口凌乱不堪的,他正了正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和纽扣。半侧脸浸在光线里,棱角分明的线条都被柔化。

  她见他都要把那衬衫的纽扣扣到最上面了,突然出声问:“你要走了吗?”

  他动作停下来,眉眼一扬:“你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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