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
>   场馆内中央空调不很足,闷得人燥热难当,助理拿来了小风扇和宣传画册,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晾着汗。

  助理开始汇报行程,他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远见陈旖旎过来了,旁边人问了句:“好奇怪,总监几乎从不迟到的,今天怎么这么晚?”

  “是啊,上午还在呢。”

  “好像是中途有事出去了一趟。”

  “啊,今天是最后一场彩排了啊……”

  沈何晏听者有心,遥遥朝二楼s&r那边望了眼,隐约能看到一道烟灰色的背影伫立在那里。

  气势矜冷,侧颜倦漠,高挺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更显斯文儒雅。

  沈京墨与身边人偶尔侧头交流一二,目光不在下方。

  好像也一直待在上面。

  他们应该是没见过面。

  “总监每年的今天都出去啊……”有人小声地接了话,“今天是她弟弟忌日。”

  “……”

  一时议论声停下,再不敢多舌议论。

  陈旖旎过来了,坐到了温烺身边去。躬身之际,注意到沈何晏在她后面。

  她笑了笑打了招呼,他跟她回以微笑。

  不知是否是下雨了受了冻的缘故,她的脸色不比早上,苍白了许多,甚至可以说——非常差。

  尤其是,眼眶还红着。令人心惊。

  哭过了吗?

  这几天彩排紧凑,可能她也是压力大,毕竟是lamour在国内的第一场大秀,这阵子她的状态好像一直有点虚弱。

  常见她一个人去围廊那边抽烟,一抽就是很多。

  陆眠前几天还说,沈京墨要她搬回他家,她也没搬回去。

  后来也没了下文。

  不知他们又怎么了。

  他没具体问她是什么事。

  不过忽然想起了,前些天他回家,那时沈京墨的妈妈正好打来了电话,和奶奶聊了很久。

  大伯母很少打电话过来,那天晚上奶奶晚饭都没顾上吃,她们言谈之间居然提到了陈旖旎。

  他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们怎么会聊起她?

  下半场的彩排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