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

  凌晨两点半,万物静默如谜。

  他却了无困意,手臂支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微微仰起头,与床对面那两扇巨大的镜门对视着。

  镜门倒映出圆床,“如果你回来,我会还想留在你身边。你还是这么做了。”

  她抬头的同时,迎上他对她投下的视线。

  “沈京墨,要么你狠心一点,要么我狠心一些,行吗?别对我这么好了,你做得到的。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爱我。”

  她认真地看着他,显然不觉得他是爱她的。抿着一线红唇皓齿,她不由地盈盈笑开了。

  “不然,以后你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我可能会还想给你做情妇。”

  “或者,我跟别的男人结婚了,我会忍不住出轨去找你,”

  她靠近他耳边,唇离他冰凉的耳垂不过寸厘,轻声,“沈京墨,你愿意我们这样吗?你最讨厌这样,不是吗?”

  她这种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模样,让他不由地想起,那天陆听白说,如果他以后和她以外的女人结婚了,一定会出轨。

  且出轨对象,一定是她。

  他半跪在浴缸边,微微打直了脊背,深深看着她。一双眼眸黑沉,仿佛有个万劫不复的漩涡,吸引她下坠。

  他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

  他一直如此。

  她向来,也都看不懂他。

  对视了一会儿,她以为他要愤怒地甩开她走了。他却突然按住了她腰,拉着她过来。

  “哎,沈……”

  隔着一道浴缸边沿,他凶狠地把她按在了自己心口。箍住她的后脑勺,唇覆下来,吻如狂风暴雨砸下。

  她向后躲,躲不脱。

  他力气大的要死,全然没了今晚的温柔模样。她去推他,却根本挣扎不能。

  不知是不是贴着冰凉的浴缸,她在他怀里不住地发抖、打颤。手抓住了他衬衫衣襟飘飘摇摇,后颈被他几乎掐到酸痛。

  无休无止地碾吻厮磨,她被他吻得几乎喘不上气,一时目眩神迷。

  最后,他稍稍放开了她,眸光被欲.望晃得破碎不堪。

  唇抵着她的唇,一字一顿说:“陈旖旎,如果你以后敢跟别的男人结婚,我一定会搞死你。”

  “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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