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
��当年……”

  *

  酒瓶底碰撞到桌面,发出清脆一声响。

  沈京墨倒了杯酒,坐到一旁沙发里,看了会儿窗外的雨,支着肘,唇挨在杯口浅酌辄止。

  他气质凉薄,身处雨幕之下整个人安静矜冷,仿佛遗世独立,

  藏蓝色的丝质睡衣的袖口折上去,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淡青色血管虬盘在他略显瓷白的皮肤上。

  他轻晃玻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浅饮过半,神情倦懒地向她投去目光。

  不远,陈旖旎正穿着一件绛色旗袍。

  旗袍的曲线将她娇柔的线条勾勒出来,微微躬着身,微微打着卷儿的头发勾住半侧脸,侧颜娇妩动人。

  她姥姥和太姥姥都是上世纪港上知名的旗袍手艺人,虽家业和手艺在阮慈手里式微,但她一直都有穿旗袍的习惯。

  而lamour当年在巴黎创立,一开始也是以她的毕业作品做了一套国风主题一举而红。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适合。

  只是,他不记得这件款式颜色的旗袍曾出现在他家里过。

  她穿好了走过来,轻倚在沙发扶手边,漫不经心道,“忘了跟你说,我的衣服和东西都拿走了。”

  他轻晃酒杯的动作一顿,侧眸去看她。

  “哦不,我说错了,是都扔掉了——”

  她满含笑意看他,指尖一挑,指着不远处垃圾桶里那件昨夜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旗袍:“这件也扔了,我没得穿了,所以让我助理送来了衣服给我。外面雨很大,我让她等在楼下客厅,你应该不介意吧?”

  他始终不说话。

  喧嚣雨声之中,只有她低缓清澈的笑声。如雨滴落在细瓷。意外的悠扬动听。

  “今天以后我不会来了,昨晚玩儿的很开心,我也玩够了,”她最后放低了声音,指尖勾住他耳后一缕发打着转儿,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沈京墨,我们分手了。”

  “分手?”

  他听到这里,轻扯了下唇,看着她笑起来,重复了一遍。

  笑声深沉低哑,透出掩不住的愉悦。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

  她轻轻皱了眉。

  他放下酒杯起身。

  高大的男人能给人足够的压迫感,她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