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可敢接近
��便恕微臣不能多陪了。”

  这话一落,未待凤瑶反应,他缓缓解了身上的外袍,而后起身,随即便顺势将外袍放在坐过的地方,朝凤瑶无波无澜的道:“夜色深沉,凉风皱起。这衣袍便放这儿了,长公主若是不弃,自可披上,若是嫌弃,不披也罢。而微臣,便先告辞了。”

  幽长缕缕的嗓音,无温无情,突然间麻木得竟让人听不出半分情绪来。

  “摄政王今夜倒是奇怪。”

  凤瑶静静观他,忍不住低沉出声。

  颜墨白转眸朝她望来,“世上之人,自有喜怒哀乐。长公主此际,当作微臣突然心情突然不善便是。”

  这话一落,他并无太多解释,当即便回头过去,踏步而离。

  凤瑶眼角越发的挑高。

  若寻常之人,她自可当作他是突然莫名的心情低落,但他偏偏是颜墨白,是她大旭朝堂的群臣之首,是以,如此之人,在面临她的责难与打斗时都不曾变过脸色,但今夜,却因几句话,甚至因那所谓的‘旧人’二字,便如此的悲戚失落。

  不得不说,这样的颜墨白,她倒是不曾见过。想必他此际突然要走,也不过是在强行掩饰心底的失落与凉薄,不愿让她姑苏凤瑶瞧见罢了。

  思绪至此,凤瑶暗自敛神一番,目光微微发紧的凝着他的背影,继续道:“世上之人,自有喜怒哀乐,但如摄政王这般人,定也该是喜怒不形于色,讳莫如深才是。”

  他突然驻足,头也不回的问:“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便是掩饰得太多,便是再怎么讳莫如深,但也有决堤崩溃之际。”

  凤瑶眼角一挑,“如此说来,摄政王是崩溃了?因心中的那位旧人,因不敢表明心意,是以崩溃了?”

  这话一落,他并未言话,整个人静静而立,那略微颀长的背影,却突然显得有些孤寂萧条。

  凤瑶落在他背上的目光越发的深了深,兀自沉默,静待他的回话。

  半晌,颜墨白仍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待凤瑶等得有些无奈之际,他终于是回了头,一双沉寂得犹如地狱阎罗的瞳孔蓦地朝她望来。

  凤瑶神色猝不及防的一颤,下意识的将目光从他的眼睛挪到了他的脸上,心底也开始骤然的起伏震撼。

  往日见惯了这颜墨白或风雅,或圆滑,或慢条斯理,或嘚瑟不堪的模样,待此际他这满目冷如地狱中冒出来的目光,却像是带了寒冰一般彻底的穿透了她的眼睛及全身,令她全身都抑制不住的开始发紧发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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