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着我的手,对我说,看,桃花开了。

  我就抱着他,我俩站在桃树下面,看了一晚上的桃花,那花是真漂亮,他也很漂亮,后来他要走,我不让,他就哭了。他说,他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他说,他没想到爱上一个人会那么辛苦,他说,他说……”

  陆春宴捂着脸,没能说下去,断断续续的抽泣,到最后是哽咽,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哑着嗓子说:“是我害了他。”

  两年来,几乎每一次咨询,陆先生的情绪都会失控。他会捂着脸失声痛哭,很难想象,像他这样身居高位平素看着深不可测的人,会像个小孩一样逐渐崩溃,继而大哭。

  陈河在病历本上写下寥寥数笔,而后长长叹了口气。

  也许陆先生来到他这边不是为了心理治疗,而是只想找一个可以听他说这些的人,毕竟神灵妖怪这一说,谁会相信。

  两个小时的咨询结束,陈河只是在开始时说了两句话,而后便都是陆先生在哭。陈河从未见过这么爱哭的病人,无奈地合上了病历本,看了一眼空了的茶杯,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陆先生,我去给你倒杯水。”

  哭了许久的陆先生接过面纸,嗓子都哭哑了,用纸擦着脸,低着头说谢谢。

  外面的雪还在下,今年的冬天特别冷。陈河看了一眼窗外,回过头对着面前已经擦干了眼泪整理好衣着重新恢复到一潭死水的陆先生,他抿了抿嘴唇说:“陆先生外面雪还下的很大,车子可能不好开,你看要不在等会走。”

  “没关系,我没开车。”

  他们走出房间,陆先生走到门口,拿起放在架子上的长伞。陈河替他推开门,对他说:“陆先生,下一次我们约在年后,你看行吗?”

  “好。”

  “那我到时候联系你。”

  黑色的长伞撑开,陈河看着面前的人,一片黯淡的阴影中,他整个人更显愁郁,比这场雪更冷。

  高平市的大雪下了好几天,铲雪车一天来来回回要开好几次。

  郭诏安开车上路,路面湿滑,他开得很慢。陈河到底是不放心,打给了陆先生的助理。

  底盘比较高的黑色路虎开到了桂平路那边,在红灯前缓缓停下,郭诏安四处看着,一路上也没看到他老板的身影。就在快跳绿灯时,郭诏安的目光一震,不远处那白色雪堆上像是躺着个人。

  他立刻掉转车头,双向灯亮起,车子靠边停下。郭诏安推开车门,匆忙下车,踩雪疾跑,只是跑了几步,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