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相认
�,替他擦眼泪,却无济于事。

  沈安永这个时候悲伤的眼泪,根本就不是用帕子能够制止的。

  沈安永握住苏梁浅的手,抬头看他,一个大男人,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脸上都是泪痕,鼻子甚至冒出了鼻涕泡泡,那样子,当真是狼狈滑稽极了,却也让人心疼极了,尤其是沈安永那真切的难以安置的悲伤,更让人心尖都是泛疼的。

  “浅儿。”

  沈安永叫了声,一下哭的越发大声,苏梁浅让他贴在自己身上,这一刻,比起沈安永,苏梁浅更像是个长辈。

  沈安永哭的仿佛都要背过气去了,苏梁浅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眼泪,又开始泛滥。

  沈安永承受的苦,丝毫不逊色于她上辈子经历的,隔了这么多年,突然在异国他乡,见到这么个亲人,就算是再怎么刚强的男子,又怎么可能控制的住眼泪?

  男儿眼泪不轻弹,是因为未到伤心处,而沈安永的悲伤,足以逆流成河。

  沈安永从昨晚到现在,几次声嘶力竭,现在情绪又这么激动,到最后,哭的喉咙都是嘶哑的,眼睛更是干干的,仿佛流不出眼泪来。

  “你真的是浅儿吗?清妹的女儿?”

  沈安永抬头看着苏梁浅,眼睛红红的,似乎是不敢相信。

  他盯着苏梁浅,良久,神色变的有些恍惚起来,“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变成大姑娘了。”

  他干笑了两声,那笑,是愉快充满欣慰的,但沈安永给人的感觉,却充满了苦涩和阴霾,那种仿佛融入他骨血的阴郁,让他就算是开心,也是沉沉的,就好像是挤了水的海绵。

  苏梁浅看着这样的沈安永,几乎不受控制的想到自己很小的时候在荆国公府,那个时候的沈安永。

  作为荆国公府的第四子,他不但眉目长得风流,更是洒脱不羁,仿佛世间的所有,都不能束缚住他,而现在的沈安永,就好像被沉重的枷锁锁住,失去了开心和快活的权利。

  一个人不开心久了,就连面向气质都会变,就算笑起来,也是苦闷的,上辈子她没怎么观察注意自己,现在看沈安永,忽然就觉得,这好有道理。

  四舅舅他,以前长了一副快活讨喜的样子,而现在,却是一副忧愁的让人心痛的模样。

  她明白的,她都明白的,不是感同身受,而是曾经经受,因为知道这有多痛苦多难熬,所以更加心痛怜惜。

  “我记得离开的时候,你就只有我这里这么高,就和个粉嫩的小团子似的,父亲他——”